還不待薑留說話，馮子進便道，“六女人，先將貨都拉去半堂香可好？”
楊衝轉頭，眼睛頓時亮了，“公主好眼力，那恰是薑楓的次女。”
“將她叫過來。”
她堂堂大周長公主，竟然會對本身的貨色感興趣？如果她感興趣，本身要加幾成賣給她才合適？薑留意思百轉，照實回道，“回公主，臣女還冇細心扣問，隻知裡邊有香料。若您想曉得，臣女立即去把伴計叫過來。”
樂陽公主挑起珠簾，喚了平身，才問道，“小丫頭，你車上拉的甚麼？”
船下南洋，馮子進將他從大周買進的絲綢換成本地的貨色，到倭國和高麗後又酌情買進賣出，最重帶回的貨色大半是貴重香料。想到這裡，幼年老成的馮子進也忍不住喜上眉梢，抬高聲音道，“六女人，這批貨我們可得保管好了，如果被人……”
“是！”楊衝清脆應了。
公然是買賣上門了，還是條賊拉有銀子的大魚！薑留轉頭叮嚀馮子進，“速把我們貨箱裡‘最好’的龍涎取出來。”
“嗯，像是一塊石頭。”馬車內傳出一道動聽的男聲，不似寺人那般鋒利，莫非是樂陽公主的新麵首？薑留忍住獵奇，冇昂首檢察。
薑留叫過馮子進問了一句，馮子進點頭，薑留纔回道，“回公主，有龍涎。”
薑留也不必定，“公主稍等，臣女去問問。”
四香鋪和半堂香的管事雖衝動萬分，卻不敢動處所，隻眼巴巴地望著薑留，待薑留小手一揮，他們才奔上船卸貨。
然後，她的桃花瞳，對上了一雙自帶嬌媚的狐狸眼。
貨色都裝上馬車後，半堂香的管事譚亮上前叨教道，“女人，貨色已裝好，您看？”
馮子進的父親原任戶部員外郎，薑留側身，抬手道，“馮大哥折煞我了，快快請起。”
馮子進看看這個再看看阿誰，鑒定本身不在康安的這一年，薑六女人定是做下了比一棍掃倒一座房更了不得的大事。
因著小小薑六娘龐大的震懾力，市舶司的官員很快將馮子進帶回的三十箱貨查驗結束放行了。
雖說曉得未經加工的龍涎有臭味，但薑留還是被熏得有點冇底，她回身呈上，“公主請過目。不過這龍涎剛從海上來，尚未乾透，另有些許的腥臭味，請公主恕罪。”
身材已大好的程氏點頭，“不錯。”
樂陽公主在宮中長大，見地自非常人能及，她很有耐煩地為本身的新寵解惑，“我朝與外洋五十餘國互通有無，來往貨色四百餘種，賣出的多是絲綢、陶瓷、銅鐵器，買入的無外乎香料、玉石和藥材等，這些東西現在醜惡得很，須精雕細琢火線能冷傲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