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著,隻覺身子沉重到手臂支撐不住,往下倒去。
崔五娘子微轉過甚,笑著道:“既如此,就請殿下幫臣妾摘下這耳墜子吧。”
因是見君,雖衣衫是簡樸的寬袖桃紅紗袍,髮飾與耳環等渾身珠翠卻全麵。
依大梁常例,新進宮的嬪妃雖不能拜六合,但應在洞房花燭時應親手給夫君敬酒,以示今後今後都是夫家人。
崔五娘子眼見麵前人變了神采往她壓下,敏捷地一個側身避開。
是宮裡辦喪事時所用的特釀的玉露春,甜美芳香,除了普通的釀酒配方,另有催情之效,永寧帝本身喝完,也親手去斟酒,要給崔五娘子也喝一杯。
寢殿內的宮女見這模樣,不等叮嚀便已全數退到落地罩外頭去。
“崔婉兒。”永寧帝唸了念崔五娘子的閨名,走到她跟前停下,笑眯了眼,伸出兩根手指抬起崔五娘子的下巴,讓她的臉完整映照在燭火下。
其彆人也就罷了,崔更竟然捨得將這個豔名在外的孫女送入宮,實在是體貼君心的好臣子!
永寧帝對勁至極,忍不住扳著她肩膀俯身將臉埋到她發間狠狠嗅了幾口。
他冒死想要爬起來,抬起手腳,一下,一下,砸在床榻上,可四周的人就像死光了一樣,悄無聲氣。
永寧帝見她性子靈巧,更加欣喜,一抬頭,就將那杯酒倒進喉嚨裡。
崔五娘子一福身,剛好頭從永寧帝部下避開,恭敬道:“臣妾先給您敬酒!”
他甩了甩頭,又儘力睜了睜眼,有些不對勁啊。
崔五娘子手中酒杯“咣噹”掉到地上,她嬌羞喊了聲,“陛下!”
“哈哈!”永寧帝深感對勁,親手扶了崔五娘子起家。
緊接著是二人重重壓上龍榻的聲音,繡著金線的龍鳳紗簾垂下,內裡統統都昏黃起來。
崔五娘子不敢昂首,垂首恭敬站起家來,同宮女一起跪了下去。
他儘力翻了個身,恍惚的視野裡彷彿瞥見崔五娘子好整以暇坐在榻邊,臉上彷彿還是那般美得誘人的笑意,他吃力兒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全部身材已全被那烈烈的灼燒感撐滿。
四下裡靜悄悄的,外頭一層又一層的帷簾與珠幕將她與統統人隔斷開來,這人間彷彿隻剩下她本身。
緊接著,是落地罩珠簾翻開的響動。
“殿下!”崔五娘子嬌聲嗔道,一麵扭著肩轉過身來,將酒杯遞到永寧帝跟前,“臣妾敬殿下一杯!”
崔五娘子唇角微彎,嬌羞地垂了眸,嫣然一笑,鶯聲道:“能進宮服侍官家,是臣妾的福分!也是崔府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