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那天下午和順的陽光,和阿誰在逆光中漸行漸遠的肥胖背影,成了袁寧記了一輩子,也再難健忘的畫麵。

“今後,你有甚麼籌算?”袁寧看著麵前骨瘦如柴的男人,謹慎翼翼地問他,“仇報完了,也該……好好歇息了吧?”

手背上有一滴滴水珠墜下來,穆楓看到白鏡滿眼蓄不住的淚,內心痛得翻江倒海,一句否定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抬起手,用力地、一點點地擦掉男人不斷眾多的淚水,這兩百多個日日夜夜裡,他最想做的就是像現在如許,把此人抱在懷裡,如許親手擦掉他眼裡的絕望和痛苦。

“……你要乾甚麼去?”

“我啊,”白鏡抬起手,看著兩年來半晌冇離過身的戒指,眼裡升起一絲清淺的笑意,“我該回到屬於我的處所了……”他看了戒指好一會兒,漸漸舒了口氣,然後抬起另一隻手一點點把那寶石取了下來,遞給劈麵的人,“找個好一點的處所讓他入葬吧,他也該安眠了。”

統統終究灰塵落定,白鏡替穆楓報仇報得潔淨完整,搭上了本身的全數名譽,乃至本身的半條命。袁寧一向在不遠處看著如許的白鏡,阿誰曾經俊雅暖和的人再也消逝不見,袁寧偶然候乃至感覺,那人早已是個行屍走肉,報仇是他活下去的獨一執念,他不敢設想,等統統全數結束,冇了支撐的白鏡會變成甚麼模樣。

竟然是夢,竟又是夢。

“感受,作為狀師的直覺,”袁寧看向他掌心的戒指,躊躇了一下,俄然說,“非論如何……白鏡,你對得起他了。”

穆楓感覺本身像個小門生一樣,單單隻因為一個稱呼便感覺全部胸腔都溫熱起來。他抬手悄悄抹他眼角浸濕的淚,柔聲說道,“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混蛋了,”看著男人眼中明滅的水光,穆楓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那雙秀美的眼睛,“白鏡,如果有下輩子,我必然好好愛你,讓你每天都開高興心的,再也不讓你難過。以是……你可不要忘了我。”

穆楓深深看著麵前這個讓他依依不捨的男人,看了好久好久,終究漸漸鬆開了度量。

他就這麼在袁寧眼中漸漸走遠,再冇轉頭,踏著和兩年前一樣淡薄的陽光,畢竟和來時一樣,單獨一人溫馨地分開了。

身材四周垂垂有些發疼了,穆楓有種模糊的預感,彷彿這是上天開的一個打趣,戲弄夠他以後便完整打碎他的統統等候。可就算是是以魂飛魄散了,他還是感激彼蒼,在他完整分開前能夠最後擁抱一次這個男人,他向來都冇有當真擁抱過他,那種不帶情-欲的、純真的、隻是想暖和這小我的擁抱,他向來都冇有給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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