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夢中的場景俄然一變,從殺伐的疆場變成了一座營帳中,她被一個男人丟進水桶裡,那男人按著她的頭不讓她起來,還伸手摩擦她的臉和頭髮,掌心的繭割的她臉疼。
江柔肯定,柳寄芙冇有瘋。
鄒平提過柳寄芙的神態在盛京就已經不太普通,厥後她又親眼看著鄒正初被剁手,剜眼,從鄒平用命把她換返來,江柔就冇有見過她普通的模樣。
沈十三見她醒了,這才收回擊,故作平靜的問了一句,“醒了?”
“孩子是鄒平的?”江柔問。
這一下,明白了。
她現在的身材穿任何衣服都顯得很大,她太瘦,有身的肚子也不成能跟普通妊婦的肚子比擬,她緊緊的拴住肚兜,肚子不凸起,就能直接把孕肚藏在廣大的衣衫之下。
江柔本來是想哭兩聲,成果發明眼眶乾乾的,流不出淚。
柳寄芙毫無情感起伏,木訥的點了點頭。
她思疑她的精力已經完整崩潰了。
可如果她是在挾持的半途彆綁匪欺侮,就冇需求把肚子藏起來。
沈十三:“嗯,返來了。”
半晌,柳寄芙垂下視線,再不看她,悄悄的坐在原地。
隻是還冇等她想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小我,堵塞感就讓她的全部胸腔都要炸裂開一樣。
沈十三頓了一會兒,“曉得。”
並不是柳寄芙的肚子分歧,而是她的肚兜帶子栓得非常緊,繃住了肚子,把一個圓形,硬生生的擠成直筒狀。
因為沈十三捂住了她的嘴,這個名字她喊得甕聲甕氣。
江柔愣愣的點頭,“你返來了啊?”
她又說:“正初也冇了。”
本來誰喊都不該的柳寄芙,聽到她的聲音,身材微微的顫了顫,雙眼開端聚焦。
兩人悄悄的擁抱了一會兒,江柔悶悶的說:“鄒平死了。”
“沈戰!”
但柳寄芙這段時候瘦得非常嚴峻,說是皮包骨頭也不為過,整小我就像晾衣杆一樣,衣服掛在她身上,風從左袖灌出來,就能從右袖吹出來。
沈十三說:“我曉得。”
自沈十三肝火沖沖從偏廳分開,到現在已經疇昔了大半日的時候,柳寄芙還是保持著抱住鄒平的姿式,跪坐在地上,像要就如許坐到天荒地老。
江柔緩緩的伸手,去觸摸她的腹部。
除非,這個孩子就是鄒平的!
柳寄芙在盛京就被抓走,與鄒平分開,鄒平在來幽州的路上走了四個月,在幽州呆了兩個多月,兩人一共分開六月不足,而柳寄芙……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