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書雖是一州之長,又兼理黎州皋牢之事,照理來講朱芝到差後也是他的部屬,但朱芝好歹也是七品官員,全部嘉州城都湊不出兩隻巴掌來,錢雲書理應儘早返回嘉州城與朱芝見麵,商討朱芝前去黎州到差之事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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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與州君所議乃是朝廷大事,我一介布衣湊不了熱烈。不過,倘若進州衙隻能坐冷板凳,我還不如在此等待。嘉州城比建鄴風涼多了,風景也好,不會令人閒氣。”朱桐打著哈哈說道。
待世人登堂入室而坐,朱芝朝周贇等人瞥了一眼,朝錢雲書、蔡宜二人拱拱手說道:“朱芝此次到差黎州,有些事不宜外宣彆人之耳,僅可向州君、蔡通判麵授機宜,還請閒雜人等臨時分開!”
錢雲書遲遲不露麵,朱芝就與蘇求承坐在州衙的一座偏院裡耐煩等待。
周贇勸道:“州君與張狂之人計算這些何為?”
“二公子談笑了。”老吏嘲笑道,有些惶恐地瞥眼打量朱桐身後百餘立足相候的披甲家兵皆剽悍勇健,一時候揣摩不透朱家兄弟此次是唱哪齣戲。
“已經派人去請蔡通判,半晌就來。”有人稟道。
雖說現在傳言朱家不如何受陛下待見,但更大的題目是朝廷就冇有幾小我存眷嘉州,冇有幾小我曉得錢雲書是哪號人物。
朱芝之前拜訪過兩次蔡宜,但蔡宜是個滑頭。
黎州地區廣漠,乃東蠻、青羌諸部世居之地,這些部族的首級差未幾有三四十人得朝廷冊封世襲知州、刺史,各自辦理族地,朝廷上百年來也都冇有直接調派一名官員。
錢雲書雖說自汴梁淪亡後被忘記在嘉州,日子卻過得非常的津潤,他本人也冇有動一動的念想。
現在他回嘉州來,正式將朱芝召來州衙商討到差之事,朱芝卻帶著上百名披堅執銳的家兵停在州衙大門口,叫錢雲書如何想?
“……”錢雲書明白周贇是甚麼算計,按耐住心頭的憤恨,說道,“你且隨我去會一會這個朱芝到底是個甚麼人物!”
“莫不是州衙有誰犯下甚麼大案,朝廷派人過來將他緝捕回京中受審?”
“朱司戶出來與州君說話,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二公子您還是出去稍坐半晌!”
雖說有些蛛絲馬跡傳到京中,會引發警悟,但他們現在也隻能留意能爭奪到充足長的時候差完成在邛崍山裡的擺設。
各種榷稅、過稅鬆一點、緊一點,每年就是幾萬、十數萬貫的活頭。
“我往黎州到差司戶參軍,乃朝廷調派,再急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朱芝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