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也是明白得太晚,被高氏亂來了。楊熙點頭驅走腦海裡最後一點不甘,轉而問他:“趙氏倒賣的東西能找到多少?”
“闞家的少爺啊!”
既然錯失了先機,若能投其所好也算有所彌補。如許的事理鄭鐘鴻如何能想不明白?不過此時聽他提起,臉上的神采卻有些難堪,也有些畏敬。
工部尚書王大人分開都城前去荊南州的事情還是漸漸傳了出來。雖是沉默寡言,但每日上朝時空出這麼一個位置,實在很難不惹人諦視。何況那日被召進禦書房中議事的足有十幾人,此中與高家交好的不在少數。不過兩日工夫,高家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便一清二楚。
以他如許年青的資格,如何能看得出好歹?彆說是襤褸難辨的,就是完完整整兩幅字擺在麵前,也一定能分得出真偽。
更讓她惶恐的是,昨晚陛下還曾歇在她宮中,兩人還聊了好久。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未曾提過半句西南州的災情或者措置。明顯……明顯那是與高家息息相乾的。
“西南州……傳聞是水災,地裡種不出糧食,很多賤民就沿路上了都城。”高家祖母提及來時麵上也是抱恨的,那也是她放在心尖上、高家高低交口相讚最有出息的小孫兒,要不是那些賤民肇事,很快就能回京仕進了。現在這麼一鬨,聽小兒子的意義彷彿題目不輕,這才趕著她來找孫女籌議。
“格非,你這話是甚麼意義?”涼國公躁紅了臉,雖是曉得那些書畫都是獨一無二的必定賠不出來,但也受不了顧子桓話中的意有所指:“莫非你以為是府中有人用心為之?”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涼國公如許等閒就冇有究查,趙氏安靜下來後內心還是竊喜的。至於該如何向顧家交代,也是涼國公出麵談判的,她頂多落得儲存不善的名聲。是以聽到顧子桓冷不防就冒出這麼一句話,她頓時就跳腳了。
若非倚在她這棵大樹,高家在都城絕對生長不到現在的風景,不然當年也不至於落魄到讓她去了姑姑家。而西南知州事也就是大伯家的小兒子,印象中是高家邇來最超卓的人才了。隻等在外曆練幾年,回了京纔好汲引,也是她一向寄予厚望的。
“王大人去了荊南州?”她向來心機小巧,對很多事比在宦海上浸淫很多年的高爍華想得還要通透,一下子就想到了重點:“西南州但是出甚麼事了?”
趙氏趕緊在旁安慰。
“恐怕他這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如果不是顧府另不足威,就憑趙氏那樣貪得無厭的性子,國公府早就被撕去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