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景已經恍惚不清,而後那兩人仍然在她麵前扮演著完美的姨母和表哥,但是畢竟還是分歧的。傷痛被烙在心底,在她心中今後便隻要高高在上的皇後孃娘和大皇子殿下。
眼看會試期近,很多舉人連續入京,城中堆棧幾近都供不該求。前些日子他方纔在臨川上呈的名單中看到顧子桓的名字就命人去探聽,可惜至今還冇有動靜。
楊熙歎了一口氣:“也是兒臣忽視,那些保衛親兵都是虎帳裡提拔來的,我與他們相處光陰尚短,冇有格外關照過。他們措置如許的事已有常例,也未曾另行彙報,才教高公子受了委曲。”
昨日他部下的巡防兵在大街上緝捕了高鈞陽和王達富,還用了刑。那兩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一個是高皇後大伯家的宗子,一個是京中富賈的獨子,生來怕是指甲尖都冇人敢碰過的。不過是關了一晚捱了幾十個板子,傳聞明天放出來人都將近不可了。
她一向將他當作了真正的表哥,直到那一日入宮偶然入耳到他們說話。
當年離京前他們兩人還是玩伴,當時候顧子桓才七八歲。不但讀書做事很有顧相之風,乃至還學會了藏鋒。現在他以院試鄉試府試均是第一的成績赴京,目標定然是三甲頭名了。
“要去請謝大夫?”謝大夫就是楊熙在高皇前麵前提過的善於外科的名醫,這也是他們來時就商討過的。但如果要去賠罪,殿下何至於如此歡暢?
偏生屋裡祖母還在等著她的話呢!
……
喬璦固然好幾次試圖爬樹,柳初給她梳好的髮辮都散了,但身上粉色的荷花裙還算整齊,加上精美的五官,看起來仍舊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但是從樹上摔下來的男孩則分歧了――或許那已經不能稱為小男孩,而是一個半大的少年。他身上月紅色的長衫已經被穿成了灰色,上頭還染著蒼耳子,紅漿果等奇奇特怪的東西。
“去杏林堂。”楊熙叮嚀了馬伕,放下車簾麵上暴露一絲笑容。
“傻孩子,你不過秉公辦事,談何降罪?”高皇後好不輕易安撫了祖母,從殿內走出來拉起他,責怪道:“我不過是找你來講說話,與那件事有甚麼相乾?”
“冇錯。”楊熙靠在鋪著柔嫩長毛軟氈的車壁上,微微眯著眼:“高家不過如此了……你前些時候查的顧小公子可有行跡了?”
楊熙惶恐道:“這點小罪千萬不該就要了他們性命……兒臣記得杏林堂有個外傷名醫,等出了宮頓時去請了到高府為高公子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