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固然出不去，無妨將她邀到家中來。”趙氏在一旁出主張。自打那日見了皇後，她心中也有一兩分不安寧，就怕真有人查起顧氏的舊物來。恰好正麵探聽不了，便想著從高秀菁口中密查一二。
雖已是六月下旬，都城裡氣候還實在熱。杏初不但將份例裡送來的冰擱在喬璦屋裡，還把涼蓆都用熔化的冰水擦拭過，又一向在床邊打著涼扇。比及喬璦睡熟了，才放下羅紗帳退出來。
喬珂擰眉道：“連大姐婚事也不見她提過半句……”
老太太目光暴虐，每一回見麵都要把人重新至腳細細核閱。妝容太重就失了少年靈氣，太輕則是冇得端方。金環玉釵多了實在眼皮子淺，但若少了便是王府冇有以往麵子。眼看來歲喬珂也要及笄，趙氏如何也不肯老太太在她身上說半句不好的。是以剛用了早膳，就親身過來給喬珂掌眼打扮。
“月初還曾去高府聽戲。本來是約了這幾日一起喝茶的，但我現在拘在這裡倒是去不成了。”喬珂正細細瞧描好的眉，聽到她的問話天然又不無抱怨。
喬珂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娘，大姐真的與杜家訂了親？”這幾日一向被拘在院子裡，這些事兒都是青桐去內裡探聽了返來講的，老是少了一層實在感。現在好不輕易趙氏來了，喬珂也一變態態不與她固執，拉著袖子上前問道。
“她的去處與你有甚麼相乾？”青桐正在給她盤發，趙氏在一旁端坐著細細核閱。聽了她的話，手中茶杯不輕不重在桌上磕了一下，淡淡道：“早晨到了老太太跟前，你們都乖覺些。如果能得了老太太的賞，我便將蓮花玉雕也給了你。”
“我比來瞧著你服侍蜜斯倒比我還細心多了。”柳初搬了個小圓墩坐在院子裡繡帕子，看她出來很有些吃味地說。
這些年管著顧氏的嫁奩，她有甚麼好東西冇見地過的。涼國公固然風騷，府裡的事卻從不出聲。老太太長年吃齋唸佛，早就免了晨昏定省，不過是逢年過節纔出來用飯。
柳初撇了撇嘴，這麼說得倒像是大蜜斯用心要搶了二蜜斯的丫環，誰不知出了那種事，趙氏是斷不會將她留在身邊的。不過說到底雙福為虎作倀，過分放肆。來了這裡最好是當真服侍蜜斯，不然到時候也讓蜜斯將她趕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