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璦淺淺一笑。
原配後代的身份原就比她高一層,如許的婚事多數該由國公爺和嶽舅家做定奪。現在陛下指了人家,剩下要商討的不過就是陪嫁禮。既然顧家冇有人,這事也該是她與國公爺說了算。若不是前些日子又有人提起原夫人的嫁奩,趙氏是千萬個不肯意過來與喬璦“籌議”的。
趙氏點點頭:“在外人眼中,我與你畢竟隔了一層,這纔想要細細與你解釋……”她拍拍喬璦的手,又特地抬高了聲音:“不過終究還是要看看杜家送過來的聘禮。雖說想要你嫁得風景,卻也怕過分倒是折了杜家的麵子,傷了和藹今後倒是教讓你難做了。”
趙氏隔著透明的紗帳見她額前還敷著綢巾,上前擔憂隧道:“淩晨便聽雙喜說高熱退了,莫非這會兒又有幾次不成?”說罷,就要探脫手去試她的額頭。
“那便明日去吧。”喬璦俄然想起那日燒得含混時的夢境,阿誰甚麼時候看疇昔都是眯著眼笑的公公,像極了陛下身邊的石公公。這些年她雖還偶爾被召入宮中,卻都是陪在皇後寢宮,幾近從未麵聖。
“你身材可吃得消?”趙氏極其體貼:“程太醫都親身下了診斷,即便你告病也不太要緊。”
喬璦側耳聆聽。趙氏這話說得不假,都城中真正的王公之家滿打滿算也不敷十家,此中禮王和穆王是陛下的親叔父和親弟弟,也各自有政績在身,身份天然是最高貴的。略遜一等的是平西侯等貴爵,至於信國公和涼國公,不管是前人蔭萌還是後輩本事都是遠遠不及的。
“夫人考慮的極是。府裡能出多少銀子,隻與杜家相稱就好。不過我母親當年留給我的那些倒是不礙事的。”
趙氏如此風格,在她看來也實在算不得奪目之人。她如果故意皋牢,便要當年趁著她還小好都雅待,說不定倒還真能培養出幾分豪情來。反之如果真要打壓她,也該雷厲流行做出些手腕來。當年清楚想將她發配得遠遠的,偏又隻敢在背後剝削好東西,或者在本身親女兒背後說些渾話,明地裡卻還要做出一副敦睦的模樣。可惜她又不是三歲孩童,莫非就能把前事都忘了?如許做隻怕是徒讓她本身不痛快了。
兩個小丫環將食盒翻開,雙喜親身將裡頭的紅漆盤放入托盤中,端到趙氏身邊。紅漆盤內嵌著一個形狀小巧的白玉燉盅,正盛放著剛燉好的官燕,絲絲晶瑩剔透。喬璦看不太逼真,見雙喜又開了另一個食盒,內裡倒是乳紅色的牛乳。趙氏將牛乳倒入官燕中攪了攪,挑起一勺竟是要親手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