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吳才全夾著腿跑出去,連聲說:“多謝多謝!青哥,多虧了你啊!”
為首的錦衣衛單膝而跪,對朝暉說:“卑職葛青青,有眼不識泰山,獲咎將軍,甘心受罰!”
齊太傅頓了少頃,又說。
朝暉不苟談笑,撿起冊子翻看了一下,說:“禁中巡查多辛苦各位錦衣衛的弟兄,前幾日我得了位名叫葛青青的百戶互助,本日特來酬謝。他本日輪值嗎?”
那刀側掛的腰牌上,果然寫的是葛青青的名字。
沈澤川強撐半晌,說:“喜好――便會縱性!寵任過分,必成禍害。”
“是。”沈澤川滴著汗,說,“陸廣白的mm,恰是離北世子妃。”
“糟了。”葛青青跟著色變,說,“怪我草率,這可如何是好?人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吳才全咧嘴一笑,轉頭衝記檔房的人喊:“老徐!本日記青哥,他替我抬的肩輿。我昨晚著了寒,今早暈頭轉向的,幸虧青哥幫手。”
蕭馳野聽朝暉說完,還是架著腿在看話本。
朝暉到了錦衣衛所司,同業的僉事雖與他同級,卻不敢拿喬。引著朝暉一起到了記檔房,說:“朝將軍要查甚麼?這兒是本日十二所的值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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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點頭,說:“獲咎將軍了!”
“你還要記著,錦衣衛固然不能稱‘兵’,其趁手程度卻遠超於‘兵’。帝王用兵,要佐以名臣悍將。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抓得太緊,恐難成器;你放得太鬆,疑將成虎。這標準難以捉摸,須得對症下藥,通達應變纔好。但是錦衣衛卻截然分歧,他們就是帝王的座下凶犬,那鎖鏈由帝王一人牽著,是鬆是緊,是寵是棄,全憑帝王喜怒。如許的刀,如許的狗,換作是你,你喜不喜好?”
朝暉悄悄合上手中的冊,說:“不必了,我自去找他。”
葛青青摘了風領,擦了擦汗。
“你連袍子都冇換,又有佩刀,就算他不認得,稍動一動腦,也不敢如此目中無人地當街嗬叱。”蕭馳野說,“何況我看他記性不差,連我也認得清清楚楚。”
“無妨!我也才從裡邊出來。”紀雷一擺手,“方纔是誰頂撞了將軍?快給將軍好好賠罪。”
“蕭馳野,”葛青青說,“離北王季子,也是上回……的那小我。我見他行動不穩,身上又酒氣濃厚,該是昨夜買醉去了。”
紀雷也是宿醉才歸,大馬金刀地坐在轎中,對朝暉說:“朝將軍!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