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說:“我在找人,師父不見了。”
“非論是宮內還是宮外,主子都隻要一個,就是皇上。”蕭馳野笑,“潘如貴也權勢滔天,靠的卻不是皇上,最先人頭落地,我半點都不料外。再說,明理堂能容彆人嚼舌根麼?你跟皇上講的話,他魏懷古如何能曉得?皇上喜好講豪情的人,你也不必為勸而勸,順口提一提就行了。”
費盛辦差時端莊,當下誰也不看,蹲在奚家被燒過的廊子下邊,說:“不大能夠,既然此中一人技藝不凡,那麼當場緝捕才氣確保不會留下多餘的蹤跡,這類事情動靜越大越輕易敗露。”
蕭馳野便不再問了,等福滿臨走時,晨陽給他送了份備好的河州新茶。福滿動手一沉,就曉得裡邊有東西,他對著晨陽又故作推讓,晨陽千勸萬勸,他才收了。
“皇上現在待我,可不比先帝待潘如貴那會兒,東廠也冇錦衣衛勢盛。”福滿遲疑著,說,“侯爺,看著慕妃娘娘眼下的盛寵,今後再誕下皇嗣,這風泉豈不就是坐穩了位置?他如果個循分守己的,倒也罷了,就怕是個心胸鬼胎的,壞了朝綱,亂了社稷,那豈不就是第二個潘如貴?”
“關頭還是皇上,”蕭馳野稍稍一想,對福滿說,“皇上是明君,最講究仁義,上個月才大赦天下,這個月便無緣無端抄了奚氏的家,那豈不是與大赦時的初誌相悖了?皇上自個兒內心也在躊躇。老福,這事風泉必然會擁戴魏尚書,你再去,反倒像是順從潮勢,不如趁著奉養的機遇,跟皇上細說,此事不宜現在就辦。”
費盛自誇搜尋第一人,向來冇有他找不到的人,但是這兩日他翻遍闃都,都冇有紀綱和齊惠連的蹤跡。
蕭馳野瞟了眼明理堂的廊下,問:“如何了?”
“他有甚麼家世?”蕭馳野聽著福滿的抱怨,在吃茶的閒工夫裡說,“滿是沾了他姐姐的光。”
沈澤川看著薛修卓,說:“詔獄有檔可查,這些事情平常筆帖也能做。”
福滿原覺得自個兒上過內書堂,在內閣和明理堂之間主事,有資格,又有蕭馳野的作保,是司禮監掌印寺人的不二人選,故而這幾日辦差時更加謹言慎行。
“皇上就是冇承諾,但元輔彷彿……”福滿把手臂挪到桌上,對蕭馳野說,“彷彿也有追賬的意義。”
“奚鴻軒已經死了,”蕭馳野略轉眸,看著那頭,“該叫人查查這位的家。”
蕭馳野哼笑,說:“冇了掌印,另有秉筆。秉筆寺人兼管東廠,老福,由他做這個出頭鳥,也免了你去受言官的吐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