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順動手指滴答在眉間,彷彿吸飽了那引誘,滴下來都是晃開的水,潮潮地淌到了衣領裡,勾出點又濕又癢的騷動。
“捉人!”喬天涯喝道。
“是想讓我擦了,”沈澤川指尖隔著帕子停在蕭馳野眉心,“還是想幫我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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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馳野說:“這藥效甚麼時候過。”
沈澤川抵著刀鞘,一腳踩上蕭馳野的背部,全部身材被蕭馳野微弱的抬身帶起,逼到喬天涯跟前,另一隻手指間的薄刃突襲向喬天涯的眼睛。
喬天涯從後躍起,揮刀掃向不及收刀的蕭馳野。蕭馳野突然埋頭,接著喬天涯刀口“砰”地撞在刀鞘上。
沈澤川伸手過來,把那臟帕子蓋在了蕭馳野麵上,說:“我覺得你隻是在胭脂水粉裡混日子,不想你還是男女通吃。”
“你費了這麼大的力量纔出來,”蕭馳野說,“就是為了跟我殉情?”
狼戾刀重,他用起來不稱手。但是重有重的好處,就如同現在,靠著紀家刀法的剛猛,砍得喬天涯得空還手。
蕭馳野等了半晌,聞聲那帶狗的人往這頭逼近。沈澤川把狼戾刀卡在半空,貓身從下邊爬了出來。
蕭馳野反握刀柄,鄙人一描畫破漆夜,在雨水裡扛住兩把鋼刀。他左臂已經冇有知覺了,眼下連右手手指都已略顯生硬。
蕭馳野手臂遲緩地收回,他斬釘截鐵地說:“東邊纔是活路。”
潑墨般的夜色裡,雪光一亮,沈澤川底子不給喬天涯開口的機遇,當頭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