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不愁,”姚溫玉看著猛飛離,“難在端州。”
戚竹音靠著椅背,聞聲院裡的姨娘哭哭唧唧地鬨。她昨晚跑了半宿的馬纔到,坐在這裡靠釅茶吊著精力,晚點還要跑歸去,聽著哭聲就煩,對戚時雨說:“你叫她閉嘴成不成?”
戚時雨被她給嗆得直喘。
戚竹音合了賬簿,她站了少頃,又把賬簿翻開了,道:“挺有脾氣。”
沈澤川天然認得,此人還是他讓蕭馳野保舉的,當下問:“調他去了丹城查田?”
這賬目理得實在標緻,戚竹音忍不住想,如果外頭的軍賬也能做得這麼好,她還怕戶部那幾個老油子?但花香漪到底是太後的心尖肉,她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戚竹音等戚時雨睡下了才分開,她在簷下換鞋,鹿皮靴子蹬進了雪裡,問戚尾:“人呢?”
這倒是真的。
“戶部本來管河州的漕運的官兒叫梁漼山,兼領厥西鹽稅,他客歲和江青山把十三城安排得清楚,我們買賣不好做,就是這兩小我的手筆。”顏何如嫌椅子太硬,挪動了幾下,神采飛揚地說,“哎喲,府君,我可愁了呢!此人不好對於啊,也是不收東西的硬茬。可你猜如何著?這回我還冇想到體例,他就被調走了,說是跟大理寺查丹城田,朝廷幫了我一個大忙哪。”
“本來我們府裡頭賬目龐大,各房言語不詳,先生們也無從動手。”賬房接過茶盞,捧給戚竹音,“大帥上回要府上儉仆,但是下邊的莊子算不清楚,每月貢物合在後勤花消裡邊亂七八糟。”
戚竹音拿著賬簿,說:“姨娘們就這麼聽她的話?”
“是哥兒呀,”花香漪坐在屏風後邊,溫聲說,“傳聞前幾日在外頭欠著幾百兩銀子冇還,人都追我們家裡來了,這哪成呢?我是做主母的,內心頭顧恤你們兄弟幾個,就叫姑姑先還上了。你們彆怕,便條都摁動指模簽馳名,我給儲存著,以免往先人家認賬,轉頭找上老爺……哥兒不坐啦?”
這花三有點本事啊。
“就這麼著,”賬房給戚竹音學完,說,“大夫人手裡頭捏著哥兒們的賬,隻要跟我們報一聲,哥兒的鋪子就得十足抵到大夫人名下,這誰還敢鬨?”
“陸廣白說阿木爾在茶石河對岸種了糧食,”沈澤川扒開耳邊的枯枝,“我擔憂他對中博早就起戒心,把糧田放在格達勒四周,是為了讓更好地和端州打耐久戰。”
猛太沉了,沈澤川隻能架半晌。他給這兩端跑的信使餵了白肉,就再次放它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