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馳野手指陷進了沈澤川的發間,他耐著性子，用拇指摩擦著沈澤川的耳根,把那玉珠撥得模糊帶著緋色。窗是開著的,偶爾響起幾聲悶雷,蕭馳野置若罔聞。
沈澤川困得抬不開端，揪著蕭馳野的小辮。
澹台虎還說了一些事情，都是需求詳談的政務，換作平常，沈澤川就該叫孔嶺出去，跟澹台虎走個草章。但他現在分不了心，有設法也被蕭馳野給摁冇了。那眼裡的波浪越攢越多，終究變成了水珠，斷了線似的掉。
沈澤川坐椅子上喝藥，蕭馳野盯得緊，不能留底。這藥苦得沈澤川皺眉，對著蕭馳野的目光也不敢吐，硬是給吞下去了。
他們又談了些敦州政務，都是要擬出來的籌算。院外邊另有一群行商等著見沈澤川，顏何如和海日古也關著，蠍子的事情還冇問清。另一邊蕭馳野得跟留在離北的鄔子餘保持手劄來往，因為離北下了雪，各處的馬道不是堵了就是塌了，修道的事情交給押運隊，但錢和人就那麼多，哪條先修、如何修滿是題目，都得先過了蕭馳野的目才氣決定。
費盛趕快道：“我們做近衛，讓主子受了傷，本就該受罰。我是兩日冇見著主子了，擔憂主子的傷。”
蕭馳野又睡了一會兒，內心還惦記取軍務，冇多久就醒了。他昨晚做得狠，現在翻身把沈澤川壓底下，說：“起床，喝藥了。”
這一覺睡到了翌日晌午，蕭馳野半夢半醒間聽著沈澤川在喊本身。他展開眼，含混地說：“嗯，嗯？”
沈澤川不好當著部屬麵吃糖，指尖從碟邊縮了歸去，忍著苦說：“兄弟們的傷都瞧過了？”
孔嶺摘了鬥笠，把蓑衣褪掉，掛在邊上，說：“如何還跪著？”
澹台虎曉得沈澤川也在裡間，當下想了半晌，正兒八經地說：“敦州得招募新兵，還要重修城牆，這部分開支得先跟府君談個切當的數。”
澹台虎到底是個七尺男兒,跪在這哭麵上掛不住。他清算了情感,改回稱呼,說：“現在敦州冇有守備軍，主子肯把這兒交給我,我得對得起這份恩。”
蕭馳野就笑了。
“我給你留五千兵，”蕭馳野喉結滑動，“今後的賬走茨州，你歸蘭舟管了。有甚麼事兒，趁早跟蘭舟說。”
費盛聞言一喜，麵上冇敢透露，趕快說：“主子叮嚀，必然得辦好當。”
蕭馳野的手掌稍略減輕力道，雨聲時大時小，沈澤川攢不住津液，在倉促裡，乃至不曉得澹台虎幾時退下去的。蕭馳野抬起條腿，把桌子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