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將幾人一起,壓著肩膀,齊聲大喝,抵著城門往中間合閉。雷驚蟄的馬卻更快,他馬到時刀也到了,率先砍翻推城門的城將,就要長驅直入,占有茨州。千鈞一髮間,雷驚蟄腦後一涼,他快速伏下上半身,馬背上跟著一沉,攀上了一個十六七的少年郎。
丁桃想躲,腳踝卻被後邊追逐而上的匪賊拖拽住了。他全部身材都被迫趴伏在泥水裡,雙臂撐著空中,想要抬起家體,又被拖了下去。那鋼刀已經到了背後,丁桃臉上蹭得都是臟泥,他咬牙挺起上半身,衝城內大喊:“翻開南側大門,援兵到了!”
“當時的滿月酒,同知的母親也在呢!”
本日的先機已失,丁桃剛纔喊出那一聲“援兵到了”,就讓雷驚蟄生出了退後之心。他的人馬明顯被蕭馳野包住了,他如果還不急撤,執意留下來攻城,就會墮入四周楚歌的地步,撐不了幾日!
丁桃背上吃痛,又不敢說,隻能忍著,一個勁地點頭。
“未曾想到,雷常鳴背後另有彆人。”孔嶺望著山林,大難不死,愁思卻冇有減少,他說,“此人鐵石心腸,擅於假裝,又很謹慎。本日讓他逃掉了,今後必然還會再有費事。”
“本日若非侯爺與同知及時趕到,茨州難逃此劫。”周桂放下袖子,對著他兩人長鞠一禮。
“不但如此,”沈澤川昨夜思考甚詳,說,“以雷常鳴剛愎自用的脾氣,不會甘於淪為誰的棋子。此人能在匪兵當中如此有威勢,申明雷常鳴冇有思疑過他,並且對他非常佩服,能在雷常鳴跟前做到這個境地的,血親更輕易些。成峰先生,雷常鳴有甚麼親戚嗎?”
雷驚蟄趕上了與過往截然分歧的敵手,他那駭人的力量彷彿一頭栽進了水間,非論他的刀勢多麼剛猛,都會被水般的柔勁推散,化為無形。他越是拚力,就越像是被沈澤川牽著鼻子走,逐步墮入了不管如何都跳不出的怪圈。
“好小子,”周桂現在對丁桃喜好得不可,恨不得認作兒子,連拍了丁桃幾把,誇獎道,“喊得那樣真,連我都信了!”
“端州朱氏的庶子,”周桂也說,“我想起來了,永宜年間,我還是個參糧道,跟著大人前去吃過滿月酒。雷常鳴的mm固然生的是朱氏的庶子,倒是庶宗子,是當時端州總批示使朱傑的第一個兒子。”
雷驚蟄的刀已脫手,他在跟沈澤川碰撞前,順手拔出了部屬的佩刀。馬的嘶鳴像是號角,兩股強勢的力道碰在了刀鋒間,刃口齊聲尖叫,紮得民氣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