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陵掙紮:“蘇家忘恩負義,蘇家小人,你不得好死!”
他曉得是曲解,卻不作解釋,是因為,若僅是這個曲解,朔北王毫不會如此大動兵戈,除非他是個佔有慾極強且胸無城府的人,但依他察看,麵前的男人並非如此。
“若因為阿誰女人,我能夠給王爺更多,麵貌毫不在其之下。”齊樂陵摸索道。
齊樂陵望著那杯酒,陰晴不定,道:“齊家資巨千萬,大族天下,足以給王爺任何想要的東西!”
小九眼疾手快,手中握豚刀忽地一揚,挑落了齊樂陵手中長劍,又橫過刀麵,“啪!”打在他胸口,狠狠地將齊樂陵拍在地上。
“你不能殺我,我齊家對你們蘇家忠心耿耿!有從龍定鼎之功,你們蘇家不能忘恩負義!”
蘇幕遮抬眼看他,道:“餵你毒酒,已經是我蘇家仁慈,至於本日唾罵……”
讓齊樂陵心中為之一震,隨即想到麵前處境,又有四周楚歌之悲壯。
蘇幕遮逗弄鴆鳥。
齊樂陵撇嘴,對蘇幕遮所言不覺得意,卻不知蘇幕遮是真端莊曆過滅亡的人。
蘇幕遮飲了一口酒,幽幽道:“你不懂,你嘗試過被人叛變的感受嗎?”
俄然“砰”的一聲,琵琶聲轟然炸響,走向昂揚,充滿了肅殺之氣,彷彿兩軍交兵時,聲動六合,屋瓦若飛墜。
白日若知那女人與朔北王有乾係,齊樂陵毫不會行動孟浪的,臨走時對朔北王的一句貶低也隻是逞口舌之利罷了。
蘇幕遮不理睬他,持續表示那一樽酒。
“吳郡鄉侯有從龍定鼎之功,雖占有鹽之暴利,但蘇家從不殺有恩之人。”
明顯他見的是易容後的葉秋荻,蘇幕遮瞭然。
“有何不敢?”蘇幕遮嘲笑一聲,揮手對身後蠻漢道:“給他灌下去!”
耳旁的琵琶聲忽地一靜,針落可聞。
“但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蘇幕遮說:“以是你非死不成!”
蘇幕遮又斟酒一杯,對左肩上的鴆鳥打一口哨。
蘇幕遮將酒樽推給齊樂陵,道:“琵琶為古樂器批把與方外之地樂器融會而成,方外樂器原是疆場上吹奏用的,傳到漢地成為琵琶後,生出很多委宛,但畢竟不能袒護統統的殺氣,是以戰陣曲子方是它的本質。”
“天下第一美女!”齊樂陵苦笑,道:“那我的確該死,但王爺隻為了給美人出口惡氣,便獲咎齊家,真的值得嗎?”
琵琶聲恰到最高處,齊樂陵大呼一聲,猛的站起家子來,抽劍在手要挑翻那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