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站在屋頂,看兩人戰役正酣,又見斷陰陽一把刀死死護住雲梯後,手一伸:“劍。”
“好快的劍。”竹夫人又站定身子後,眯著眼道。
竹夫人慍怒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頃刻快。”說罷,竹夫人又化作一道殘影向青葙子攻去。
蘇幕遮身子同時站起,身子一躍而下,人尚在空中時青狐刀已然出鞘。
這一刀很快,狐鳴淒厲,勾魂奪魄。
藉助守住的雲梯,義兵已經上來很多人了。
劍來時有聲,青葙子在逼退竹夫人後,長劍向後一遞一粘,蘇幕遮踢來的長劍立時以青葙子的劍為軸心扭轉起來。
蘇皂白扔給蘇幕遮一把劍,隻見他在劍柄上一踢,長劍向青葙子而去。
他以為蘇幕遮上來便想以輕靈禁止他的粗笨,必然料不到他也有靈動一麵,是以這一招必削掉蘇幕遮半個腦袋。
青葙子手中長劍刷刷刷幾朵劍花,被粘在上麵的長劍快速明滅,如臂使指,速率竟不弱於方纔。
青葙子眼睛一眯,手上長劍半晌間落空蹤跡,刺向背後,正擋住竹夫人這一擊。
劍兀自顫抖不休,寒芒吞吐,將已經站在城牆上的義兵挑了一串。
弗神醫胳膊一豎,“啪”將棒子擋住了。
青葙子的劍也快,快到光也跟不上了,乃至於一眼看去時到處是劍影。
正抵擋北府軍的竹夫人如有所覺,頭一抬見劍已來,她身子“頃刻”間分開城牆,站空中避開那一劍後,又站在垛口上。
隻聽他一聲吼怒,掄刀的雙手一分,左手從厚寬的斬馬刀中又抽出一薄窄短刀來,向後一攔截住蘇幕遮這一刀。
青葙子與竹夫人的打鬥始起點到為止,卻凶惡萬分。
他坐在屋脊上,摩挲動手上的根雕,道:“那就把他們趕下去。”
漱玉曾奉告蘇幕遮,“狂佛”斷陰陽不但要陰陽臉,更有陰陽的工夫。
如果凡人,這一棒子必定吃不住,但弗神醫巋然不動,棒子彷彿打在石頭上。
“承蒙嘉獎。”青葙子還是不鹹不淡。
晌午剛過,陽光卻被蒙上了一層血影,落在潯陽城上,如血。
蘇幕遮在地上一個滑鏟,看著刀光在額頭掠過後,站在斷陰陽身後向他砍去。
但此次,斷陰陽失算了。
“久仰。”竹夫人一點頭,身子頃刻間化作一道殘影,纏向青葙子。
一腳將一串義兵踹下城牆去,青衣人的長劍收回,劍鋒上滑落一串血花。
斷陰陽就以為蘇幕遮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