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剛一離地,四道破空聲又陡但是至,“噗噗噗”連著三聲響,三根木刺正釘在他先前坐在的位置,另有一根卻直奔我腰間而來。我的右手此時還抓著盧姓男人的臂膀,腳下一扭,趁著回身之際,右腳跟著抬了起來,正踢在那根木刺上,待得人轉正了,一把將盧姓男人背到了背上。
盧姓男人大抵自知走不掉了,扭頭對賀二孃道:“二姐,我走不了了,你快走吧。”
盧姓男人咳了一陣,聲音更加的小了,道:“前麵右轉,可去那涵洞坡......”
中間,賀二孃驚呼道:“盧兄弟!”她伸手在盧姓男人鼻間探了探,又道:“顧少俠,盧兄弟昏死疇昔了。”
賀二孃又拉了盧姓男人一把,道:“其他兄弟都不在了,要走我們一起走。”
盧姓男人還冇反應過來,我右手已一把將他拉了起來,他的個頭比我還要高出半個腦袋,但我手上的力道卻要比他大很多,他被我這麼用力一拉,餘力未竭,人也飛了起來。
我一陣語塞,不知如何答她。方纔隻顧著帶著他二人逃離樹林,卻未曾想過這個題目,盧姓男人現在還在流著血,這麼漫無目得逃也不是體例。但是我對這裡底子也不熟諳,能來到這也是全憑彌羅族的那張輿圖,我也不曉得該去哪。
他這一聲斷喝,賀二孃仍冇有鬆開他,隻是我得心頭倒像是被他的話針紮了一下一樣。被青城派的弟子追到這裡的話,盧姓男人鐵定是活不成了,如果先前我冇有刺他一劍,或許現在他還能和賀二孃奪路而逃,可究竟上他已流了很多的血,那裡還能走的動?便是逃離此處,他們也逃不了多遠的。
他在重傷之下又與我在雨中對峙這麼長時候,現在能夠說是虛脫至極,站起來都有些困難。
她說著便要將盧姓男人扶起家來,哪知,她手剛一將盧姓男人拉起,渾身像是卸了力量普通,不但冇有將盧姓男人扶起,本身反倒是先虛脫掉,人一個踉蹌,靠在了樹乾上,那盧姓男人也是悶哼一聲,重又跌坐在樹下。
往前衝了一陣,繞開了一顆巨樹,賀二孃在一邊叫道:“顧少俠,我們去哪?”
轉過甚來時,身後又傳來一片木刺的破空之聲。
我正想著,背後的盧姓男人俄然輕聲道:“顧少俠,前麵那兩顆大樹右轉......”
那片林子裡,我已看的清楚,緩慢奔來的有五道身影。這一帶的樹木固然高大,但林子已是淡薄,那五個青城派的弟子朝這邊飛掠之時並非直線而來,倒是蛇形奔掠,一邊馳驅,一邊順手砍斷樹乾上的木枝削成尖刺,伎倆極其純熟,涓滴不滯留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