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巴爾看著賀二孃冇有立即搭話,袖口抬起又放下,定是在考慮著甚麼。但我內心更加獵奇了,賀二孃為甚麼來尋這具屍身?莫非他們長生堂也有人在暗中調查阿誰奧秘的構造?現在屍身已成了無頭屍,又被紮巴爾祭煉成鬼仔之軀,除了屍身背後的刺青,賀二孃如果想要從屍身上查起也很難查出甚麼。
這就像是晴空中打的一個轟隆,祭祖園地一下子收回了尖叫聲,場麵頓時混亂。
紮巴爾內心已經開端思疑了。
紮巴爾內心最擔憂的,還是賀二孃先前所說的吧,現在話中的語氣和緩很多。他身後的那具雙頭蟒絕鬼仔一向悄悄地站著,大抵真的是因為剛祭煉出來不久,它站在那邊還是頭重腳輕的晃著身材。
紮巴爾冷哼一聲,道:“既不是你長生堂的人,不過你這般來我族中要人,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紮巴爾道:“我已說過,屍身已被祭煉成鬼屍,當屬我部之物,自是不能交給你。何況你已斬殺我這麼多鬼寵,這筆賬但是要算清楚的。”
賀二孃眼睛轉了轉,道:“雖不是我長生堂的人,但此人與我長生堂乾係甚大。”
這時,阿比蓋爾上前一步,左手骨刀指著賀二孃,喝道:“你說帶走便帶走,我部顏麵安在?你長生堂權勢再大,我們也不怕!你還是帶著你的人速速拜彆的好。”
這一刀看似平平無奇,哪知刀一落下,刀身上突然急風鼓勵,一道瑩瑩刀氣如滾雷般的俄然從刀尖放射而出。她的金色鬼頭刀不過兩尺長,可劈出來的刀氣倒是長達一丈。刀氣卷著雨水快如奔雷,前排十幾名彌羅族的男人手無寸鐵,便是有兵器在手又那裡能擋得住這刀氣?一下子被刀氣攔腰削過,隻來得及收回一聲慘叫,身材已被斬成兩半。賀二孃一刀斬落並未停手,而是身子一輕,人直往高台方向急奔而去,她身後的百十餘名男人見她脫手,紛繁揚起手裡的大刀,緊跟著衝了過來。
我心中“格登”一下,不由多看了紮巴爾幾眼。這個名揚西域的黑巫師,竟然也能說出如許的話來,倒顯得是見地不凡。一碼歸一碼,合情公道,兩不相欠。本來我還覺得他是在擔憂長生堂,是在顧忌麵前賀二孃帶來的百十餘名長生堂後輩,卻萬冇想到事到如此境地,他竟還在考慮著對與錯。他是彌羅族的巫師,並且拿人的身軀祭煉鬼屍的行動實在讓我對他產生不了甚麼好感,那日他承諾替我治傷時說的甚麼“一命換一命”,我隻道此人是個氣度侷促之人。可現在他這幾句話一說,卻又顯得很有氣勢,我都不由有點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