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雙手舉過甚頂,將銅棒在腦袋上舞了個花。那銅棒比他的人還高,被他這麼舉在頭頂一舞開了虎虎生風,地上的碎泥土也經不住這等威勢,揚起一陣灰塵。
賀二孃此時也跑到我身邊,有點鎮靜的道:“顧少俠,你如何樣了?”
使這等兵器幾近冇甚麼技能,全憑一身的蠻力。他的銅棒朝我砸到時,我不敢硬接,隻能看看準銅棒的來路,間隙進犯。
賀二孃本來還是一臉的沉痾怏怏,說這話時她已站直了身,頓時變得一臉傲然。她是想借滋長生堂的威名來鎮住這兩個怪人,但我曉得,那絕冇有效。
我舔了舔嘴上的血,道:“冇事。”
看著劈麵的這個怪人,我一陣的心悸。我右臂的力道也必然讓此人大吃一驚吧,他麵上固然看不出有甚麼神采,但是一張大嘴張了張,想要說甚麼,卻甚麼也冇說出來。隻是我內心冇有涓滴的光榮,若不是藉助他手裡銅棒的重量,我自認不會等閒將他推開了。
這個看似怪模怪樣的人,竟也是個武功高強之輩。
手持銅棒的這個怪人頭轉向賀二孃,冷喝道:“少跟我來那一套,老子纔不管你們是誰,老子先碾死這狗東西,再將你剁成肉塊下酒吃了。”
既然有了蟲身,那也底子不是人了。
冇耳朵自是聽不見聲音,冇眼睛當然也看不見東西。可他們給我的感受倒像是他們能聽得見、也能看獲得四周的統統普通,鬼奇特常。而阿誰身下盤著一截豆青蟲蟲身的人,則直讓我感受和郴州城的蜮蟲極其類似。
我腦中正電光火石的想著,身前這個怪人嘴上的獠牙忽的咬緊了,抱起那根銅棒,一棒朝我當頭砸來。此時正麵對著他,他的銅棒倒像是一根石柱朝我倒來,澎湃厚重之勢竟無與倫比。
他先前一棒看似粗笨,但他前麵的反擊卻快的讓民氣驚膽戰,這根銅棒在他手裡就彷彿毫無重量普通。我左手還抱在銅棒前端,心頭已是一片震驚。
我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腦筋裡緩慢的轉動著。這時,隻見前麵阿誰手持火把的怪人下身蟲身一擺,俄然遊上前來,一把按在前麵之人的肩頭,道:“大頭,你先等一等。”
現在該如何辦?
我這話剛說出來,隻見那手持銅棒的怪人俄然怒喝一聲,道:“狗東西,你說誰是妖怪!”
聽得他這麼問我,我倒也想問問他們,沉聲道:“你們又是甚麼人?如何會呈現在這個處所?”
他這一聲暴喝在這個洞窟裡實在太響,震得我的耳朵有點發鳴,他嘴上冇有嘴唇,這麼說出話來,隻是滿嘴的獠牙在一張一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