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雙眼睛清澈純潔，在燈火的輝映下忽閃忽閃的，端的如同明月普通的澄亮，一時候，我竟有一種魂不守舍的錯覺。
她說的話還是很安靜，彷彿近似於攻打城池這類事情在她看來隻不過是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一樣。親耳聽她說出這些，我也隻覺頭有點暈，此時再也笑不出半點來，人不自發的漸漸站起了身。
腦筋裡正電閃般的想著，夢寒煙見我話說到一半，雙眸一轉，道：“顧大哥，如何了？”
嘴上說著，我腦筋裡還在迴旋著這一點。她方纔還在勸說我投奔長生堂，莫非現在又想讓我歸附他們吐蕃麼？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固然一貫混跡江湖，從不體貼國事，但我也曉得國恥榮辱，他們前夕攻打岷州城，拋開我與夢寒煙以往的友情不說，僅是我此時與她同台對飲，也已是有私結叛國的活動了。但是，夢寒煙實際想的真是如許麼？
“不是。”
這兩名看似荏弱的侍女，身上竟也藏有兵刃麼？她二人行動雖輕，但也全被我看在眼裡。我心底莫名一沉，看了看站在夢寒煙身後的斬情和酒上道人兩人，他們麵上卻也早是凜然之色。
公然如我猜想的一樣！
她的聲音淡弱如風，我卻有些坐不住了，脫口道：“你們......”話說到這裡，卻如何也說不下去。
我被本身這個設法悄悄一驚，想說的話也一下嚥了下去，內心一向奉告本身這是不成能的事。但是越是這麼想，我便越感覺有這個能夠，那也實在是吐蕃雄師退去不過一天，而夢寒煙在這類時候又以吐蕃人的身份呈現，不免讓人生疑。
夢寒煙麵上仍掛著淡淡的笑意，見我冇說下去，道：“顧大哥，你我瞭解一場，小妹對你非常佩服，不想對你有甚麼坦白，這一次我們吐蕃諸多部落來襲岷州城，旨在篡奪城池，卻冇想到在城外碰到了顧大哥你們。”
這女子話音剛落，另一名侍女頓時也接道：“不錯！我吐蕃部落國力固然不及你們大宋，但也毫不會乾這類活動的！”她說到此處停了停，瞥了我一眼，有些諷刺般的道：“哼，顧天，虧我家蜜斯常常提起你，說你如何行俠仗義，冇想到本日一見，你也不過如此，真是不知好民氣。”
聽得夢寒煙的話，這名叫小月的侍女張了張嘴，公然冇有再說甚麼，隻是一雙美眸直瞪著我。我轉過甚看著夢寒煙，內心也不曉得是甚麼滋味，夢寒煙的眼裡也由平平轉為絕望。很久，她感喟一聲道：“顧大哥，幾年不見，冇想到你的狐疑會變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