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羽士在前帶路,四人緊隨厥後,世人拾階而上,未幾時便到了武當山頂。
淩霄忙將張惠茹拉開,恭敬地報上四人身份姓名,又取出一錠銀子塞入知客手中,陪笑道:“勞煩道長,我們有要事,還望儘快通傳。”中年羽士並不推拒,安然笑納,卻仍不冷不熱道:“通傳是要通傳的,至於掌門何時有空,那就難說了。”隨即命人安設了四人。
阿窈笑道:“喂,你這羽士,乾嗎這麼說話。我惠姐姐叫你通傳,那是為你好,你知不曉得,我最愛吃竹筍香菇燉魚頭,你不去通傳,我們多住一日,便多吃你們一頓魚頭,你不怕吃窮了你們?”那值守羽士道:“吃魚頭,吃你個頭!我們是全真羽士,不茹葷腥,你們放心跟著吃齋。”
不推測了第二日,直比及將中午分,仍不見有何動靜。四人耐不住,去問客房值守,值守羽士道:“掌門道長這幾日在陪十七爺,哪有空訪問外客。你們放心在客房等著,不準亂走動。”張惠茹怒道:“張宇清是我二叔,我是外客麼!你給我頓時通傳,再推三阻四,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們這院子!”那值守羽士嘲笑道:“女人要放火,那好的很哪,要不要我去給你找個火把?”張惠茹被他噎得無言以對,隻要連連頓腳。
花殘時節景淒迷,忍送傍晚遠黛低。
二人見威脅無效,勒吃無果,也都冇了體例,大師強自忍耐,隻得回房靜候動靜。
半病描述半病身,階前幾轉幾傷神。
東風不識盤桓意,莫教羅衣瘦煞人。
正自讚歎,忽聽一陣錚錚咚咚之聲飄了過來,李衍不由一驚,待駐步靜聽,那聲音叮叮錚錚又傳了過來,因想道:此情此景,若非瑤琴,斷不能略泄其情其感,也不免孤負了這幽僻美景,隻不知這操琴之人,又是多麼世外神仙。
到得第四日,李衍侵晨醒來,俄然不見了淩霄,剛要去問,隻見阿窈排闥走了出去,忙問道:“淩霄那裡去了?”阿窈道:“惠姐姐和淩霄籌議了籌議,暗裡出去見掌門了。”李衍一驚,不無擔憂道:“他如何不說一聲。這個十七爺大有來頭,彆要闖出禍來。”隨即想到淩霄夙來謹慎,自當會晤機行事,想到此略覺放心。
俄然一陣輕風吹過,花瓣簌簌飄下,落紅如雨,錦重重墜了一地。隻聽少女幽幽歎了一聲,輕聲吟道:
阿窈眨了眨眼,笑道:“你想曉得我如何看破了他?”李衍點頭道:“想曉得。”阿窈道:“真想曉得?”李衍道:“真想曉得。”阿窈歪著頭道:“我不奉告你。”說罷提著蛙籠,一溜煙穿入林中,刹時冇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