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道:“你二師叔如何了。“
李尋歡道:“哦?“
百曉生十年前就見過他的,隻感覺這十年來他彷彿並冇有甚麼竄改,又彷彿已變了很多。不管和多少人在一起,他都是孤傲的。
李尋歡也笑了,道:“想不到先生竟然還認得鄙人。“
突聽心湖大師厲聲道:“師弟若非傷在你的部下,是傷在誰的部下?“他不知何時已走了出來,麵上已籠起一陣寒霜。
李尋歡道:“如果我傷了他,為何還要護送他回山?“
李尋歡道:“不敢。“
李尋歡長揖道:“大師德高望重,天下奉為泰山北鬥,鄙人江湖未學,常恨無緣識荊,本日得見法駕,何幸如之。“
李尋歡負手站在簷下,眺望著大殿上宏偉的屋脊,北風中模糊有梵唱之聲傳來,六合間充滿了陳腐而寂靜的奧秘。他已感遭到有人走過來,但他並冇有轉頭去瞧,在這寂靜而奧秘的六閤中,他又不覺神遊物外。
百曉生道:“這纔是中間聰明過人之處。“
山麓下有個小小的古刹,幾個灰袍白襟的少林和尚正在前殿中烤火取暖,另有兩人躲在門後的避風處瞭望。
突聽一人沉聲道:“檀闖少林禁地,施主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
李尋歡道:“中間莫非以為心眉大師也是被我所傷的?“
心湖大師合十道:“卻不知探花郎認得老衲否?“
百曉生道;“如有人傷了你的師弟和愛徒,你會對他如此客氣?“
百曉生道:“不管誰傷了少林護法,而後隻握都要永無寧日,少林南北兩支三千弟子,是毫不會放過他的,這力量誰也不敢忽視。“
等心湖走進屋了,百曉生忽又一笑道:“削髮人涵養工夫公然是我等能及,若換了是我,對中間人怕就不會如此多禮了。“李尋歡道:“哦?“
百曉生竟然神采穩定,道:“我說的隻不過是公道話罷了。“
自菩提達摩梁武帝時東渡中士,二十八傳至神僧迦葉,少林代出秀士,久已為中原武林之宗主。李尋歡自山後入寺,隻見雪地上無數林立著大大小小的捨得塔,他曉得這恰是少林寺的聖地“塔林”,也就是少林曆代祖師的埋骨處,這些大師們生前名傳八表,身後又何曾多占了一尺地。不管誰到了這裡,都不由會油然生出一種摒絕塵凡,置身方外之意,更何況久已厭倦名利的李尋歡。
李尋歡笑了笑,抬頭笑道:“百曉生公然是無所不知,難怪江湖中統統的大幫大派都要交你這朋友了,和你交朋友的好處實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