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昭王怒極攻心,奮力甩脫暮沉風,朝木架上慘叫連天的暮陽旭撲去:“來人啊!救下太子!快來人啊!救下旭兒!”
被劇痛衝暈了腦筋的暮陽旭,現在好似溺水的人抓到了木板,眼淚與血花一齊滴落到臉頰,對昭王收回呼喊:“父王!父王快救救我啊!”
“父皇。”暮沉風安靜地與昭王對視:“我不會放過大哥。”
“留住暮家王朝。”暮陽旭的近衛隊長朝前兩步,“噗通”一聲跪伏在地,額頭撞擊赤色地板,收回龐大的抽泣聲:“寧王!寧王!陛下他駕崩之前,想說的是這句話啊!”
暮沉風有些急了,上前扶住父親,低聲道:“父王,暮陽旭在桑淩堡一手遮天,虐殺兵士,當日征西將軍項麗華等數千人,就被他活活釘死在如許的刑具上!”
“我不能違背當初的誓詞……將祖宗的基業,如此斷送……”他暖和地撫摩暮沉風的臉頰:“沉風,父王讓你受委曲了……但是……你能不能承諾父王……暮家……留住暮家最後的……”
暮沉風保持刺擊的行動,懸在半空,規複了平靜,與斷氣閉目標暮陽旭一起,也緩緩闔上眼瞼。
“但是吾兒。”他用力搖擺暮沉風的胳膊:“旭兒他……畢竟是暮家的人,也是王座傳人……你若殺了他,那麼暮家王朝如何辦!我……我已病入膏肓,怕是不成了!”
“等……等一等……沉風……沉風吾兒!”一個顫抖衰老的聲音,垂垂由遠至近。
他望著昭王垂垂冷卻的屍首,眼淚一滴滴不受節製地落下:“父王……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家屬光榮,你不肯聆聽亡魂的委曲,百姓的磨難,寧肯違背正道,也要暮陽旭活著嗎?”
他彷彿一個如釋重負的人,在血月暉映下幽幽道:“暮家的末日,經我的手來告終,此罪,由我來承擔。”
“玉衡已有過成百上千的王朝。”暮沉風柔聲道:“這江山社稷,也向來不會隻屬於一個家屬。暮家已式微,就讓玉衡驅逐一個極新的期間吧……父王。”
“有甚麼意義!如許的王朝對於玉衡國,另有甚麼意義!”他俄然有些猖獗地仰天收回吼怒,含著滿眼的淚光,回身挑起純均劍,連人帶劍平行疾飛、刺出!
暮沉風倉猝落地,緊緊扶住他的胳膊:“方纔扶父王去側殿歇息時,我已陳述了情由……幽王與太子他們……實在令兒臣再難讓步!”
他頎長的身影逆著月色和血光,透出濃烈的幽藍,劍光朝天幕與空中四散拖拽,溢位讓人堵塞的肅殺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