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讓我兒子拜劍仙當師父,學本領,當劍仙,但是連劍仙的影子也見不著!小娃兒,你一出世,爹就是璀陽派大鑄劍師,就能學璀陽派多少人一輩子也不敢想的術法劍招,威風得很那!憑甚麼,你憑甚麼!憑甚麼我兒子就得給人跑堂倒水,捱打還吃不飽飯!”
雪原之上,雪還在紛繁下著,穿過枯萎的棠梨樹林,將視野染為純白。刀劍的光快如雷霆地閃,金鐵相擊聲刺激著耳膜。柳晗風在一片渾沌當中,用本身滿身最後的力量,抵擋著一道道刀光。身材被酷寒滲入,再被衰弱和怠倦,一分分吞噬。
——酷寒的耗損,加上受傷流血,已讓他的靈力幾近耗儘。現在強行喚醒劍氣,實在是掙紮著一搏。
“謹慎,那是璀陽派的通靈之法!”不速之客中有見多識廣的,驚呼一聲,人群頓時猛地退開數步,“想不到這個小娃兒,竟然已經會......”
高高的樹頂上,白雪片片,晞雲小小的身子藏在層疊樹枝中,清澈烏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正一眨不眨望著本身。
“定然是璀陽門人的親眷,說不定就是大鑄劍師夙興的兒子。”一小我影大步過來,一把扳住他的肩,幾近掐入骨髓,“你是不是夙興的兒子?知不曉得鑄劍廳在甚麼處所?”
不成以.....不管如何,他也不成能說出父親的奧妙!
“你們想去鑄劍廳?”俄然,柳晗風按著傷口,撐住膝蓋,搖搖擺晃地站起了身,冷冷地笑,“如果我帶你們去,你們敢跟我走麼?”
現在,映在這個女孩眼中的,是刀光下,哥哥儘是鮮血的臉,以及被一刀劃過的眼睛。但是,她卻死死捂住嘴,真的冇有收回半點聲音,將統統哽咽堵在喉頭,幾近堵塞。
紛繁雪落,柳晗風帶著那一群人,在茫茫的山間跋涉。身上的幾道傷口在酷寒當中垂垂麻痹,竟然連疼痛也感受不到。
“你究竟說不說,說不說!”那聲音氣急廢弛,緊接著又是一刀落下。柳晗風身子一晃,顛仆在地,卻還是隻字未吐。
他曉得,當最後的力量用儘時,他便將葬身於此,永久守住父親的奧妙。
他的手被從左眼上拉開,血一滴滴落在積雪中。他的心狂跳著,嘗試著展開眼睛。左眼視野被鮮血恍惚,有金星在亂閃,但幸虧,還能夠看得見東西,讓他微微放下了心。一道刀傷自他的眉心,貫穿左眼一向劃到臉頰。鮮血緩緩順著臉頰滴落,像是墜下的血淚——如果他冇有那麼奮力地掙紮,或是他躲得稍再慢一點,他的這隻眼睛,便已然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