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墨然本就慘白的神采更是白了一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啞著聲音問,“為甚麼。”
“為了我如何了?他喜好我我就要喜好他?好笑了,你們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那樣高高在上的偽君子呢!你去奉告他,該乾甚麼乾甚麼去,少纏著我如許的販子地痞,他掉價,我還嫌煩呢!”
遲墨然終究不再說話,隻是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他,盯得顧逍強撐的一雙腿幾乎站立不住。他抱著雙臂的手在看不見的暗影裡握得幾近要破皮流血,可他麵上還是平靜著,保持著諷刺的嘲笑,胸腔內部痛得不住顫抖,身材卻一動不動,冷得像冰。
可半路上卻俄然被人擋住。
密聊【你纔是二貨】:我這是娶,是娶感謝!
遲墨然點點頭,卻在穆羽回身的時候俄然看到他脖子前麵暴露了一點嫣紅的陳跡。他呆了一呆,心臟又是狠狠一跳,一刹時有些茫然本身為甚麼要站在這裡。他一點點握緊拳頭,閉著眼儘力平複胸口的疼痛,過了好久,腳步聲終究傳來,麵前呈現的卻還是有些侷促的穆羽。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顧逍垂下頭,扯著嘴角暴露一絲略微哀傷的笑,“你們這類順風順水長大的人,如何會真的明白走投無路的感受。但是我曉得,我一向都是在夾縫裡活過來的,那種無路可去的絕望,我比誰都清楚……”
“哄甚麼呀!”小周終究忍無可忍,坐在他床邊心疼地喊,“他憑甚麼這麼對你啊!他憑甚麼分離啊!要分也是你分,他顧逍憑甚麼這麼糟蹋你啊!”
“顧逍,你看著我,”遲墨然安靜地說著,撐著床的手卻用力得近乎慘白,“你看著我跟我說,你不在乎我,你愛的是他,你看著我說。”
“清算一下吧。”
【收信人:絕劍青衣】
“嗯。”
遲墨然在病院養了兩天,第三天不顧小周和陸然的勸止,再次回到公司拚了命地伏案事情,他像是想用折磨本身的體例讓腦筋停歇下來,不去想兩天前那人莫名其妙的話,不去想阿誰毫無前兆地從本身身邊消逝的人。
是啊,剛在一起冇多久,是多久呢?一禮拜?半個月?嗬嗬,本來我具有他的日子,竟是這麼短。
應當……是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吧。
他目光是冷的,神情是冷的,唯有看不見的呼吸炙熱得幾近要灼燒他的心肺,他終因而忍耐不住,遲緩而生硬地回身,鬆開捏得發痛的拳頭翻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