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風雨飄搖,可這“小江南”的水墨畫意、旖旎詩情,卻彷彿不受半點影響。
“陸女人?”沈罄聲蹙了一下眉,不過轉眼即逝,誰也冇看出他有甚麼分歧。
阿誰穿月白長衫端倪清秀的人,他神豐玉骨,本該是和順刻薄之人,可那雙眼睛卻又似藏了萬千鋒芒,深如碧潭。八年了,他竟長成了這般模樣,這般氣度。
已經有近八年未見了吧,陸卷舒。
這桌上的菜肴早就上齊備了,酒也過了三巡。但那傳說中的花魁美人倒是始終冇有露麵,薛二少帶來的這一幫人等,滿是都城的權貴,對那陸女人是垂涎已久,那裡情願耗這個些時候,早就心浮氣躁心存不滿了,但是礙於薛二少的麵兒,誰也不敢張揚。
沈罄聲眼眉微垂,他身著月紅色的長衫,隻在腰間繫了一塊質地極佳的白玉。這身打扮,倒像是個淺顯的秀才,和南候次子薛邵陽差了好幾個層次。但即便他穿的再淺顯,也冇人敢是以小瞧了他,因為他是沈罄聲
當朝第一個連中三元的沈罄聲,敢在瓊林宴被騙麵回絕賜婚的沈罄聲,南邊水災力挽狂瀾的沈罄聲,簡在帝心的沈罄聲。
“姐姐,張媽媽可都派人催了四次了,此次如果再不下來,恐怕就要鬨大了,二爺的臉上也欠都雅啊!”二寶在一邊垂動手謹慎翼翼的提示到,他是薛二少專門送到陸卷舒身邊的人,陸卷舒在這樓裡呆了幾年,他便陪了陸卷舒幾年。也算是看過很多情麵油滑了,隻是明天,他模糊有些不安。不知怎地,他總感覺陸姐姐內心像是壓了幾座泰山似得,沉重的有些不平常。
“諸位,諸位,本日諸位爺但是有眼福了。”張媽媽甩著花手絹笑的一臉奉承的走上戲台中心,做了個揖又開口說道:“我們陸卷舒陸女人獻上歌舞一曲。”
“二寶,你彆嚴峻,去把我的琴拿來。二爺既然請我來,天然不能掉了他的麵子,本日我便彈上一曲,以助酒興。”
現在恰是月朗星稀,小江南兩岸翠閣紅盞,白紗彩幔,好不熱烈。一艘掛著銜珠銀燈的畫舫在夜色裡緩緩前行。小江南的端方,如果畫舫上掛了燈,申明這船上的仆人已經有了相好的女人,其他樓閣裡的就不必耗著這份心機了。真是可惜了,單看著銀燈,便能瞧得出這客長出身不凡。
這三個詞壓在他舌苔的最上麵,無聲無息卻砸吧出苦味來。
陸卷舒自認如果八年前的本身,有爺爺的三分風骨,那現在的沈罄聲便是像足了爺爺七分。隻一襲長衫便風騷自生,貴氣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