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恬愣了愣,迷惑地望向一旁的陸離。
顧行倏然抬起眼睛,神情冷冽。
顧行:“莊恬,去找到報案人!”
他腦中驀地閃過一個恍惚的動機,但高燒中有些渾沌的思惟卻冇能將其捕獲到。
李彧苦笑著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那小我立即就發過來了一張照片。”
他思考了將近兩分鐘,才把思路從徒勞的回想中抽離出來,難堪地搖了點頭:“抱愧,我不清楚非非有冇有碰到特彆的事情。”
不過半個小時以後,她就瞭解了顧行的安排和陸離的欲言又止究竟是甚麼意義。遵循派出所給出的聯絡體例和姓名,底子找不到阿誰報案人,他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況,到了戶籍登記的地點去找,卻被鄰居告之,此人已經快一週冇有返來過了。
顧行的手不天然地閒逛了下,彷彿手裡托著的不是個冇有三兩沉的手機,而是塊剛從爐火裡扒拉出來的鐵塊。
兩人剛生出的但願懸在半空,上不來下不去,閒逛得心煩意亂,卻隻能共同地答覆:“冇有彆的了,就讓我們等進一步聯絡。”
不過是簡簡樸單的一句話,李彧卻感覺舌頭都苦得發麻了。
他的語速比平時更慢,但聲音中那些生澀與緊繃的意味卻像是被人大刀闊斧地剔撤除了,隻剩下音色中最本初的冷凝和沉穩。
陸離驚奇地投疇昔了個眼神,但這不是糾結細節的好機會,他隻好把迷惑壓在了心底,便聽李彧回想道:“是如許,我太太剛接起電話,還冇說話,那邊就有個男人問她是不是非非的母親,說非非在他那邊。我們開端還覺得是路上出了變亂,對方是病院之類處所的人,但緊接著,那人就說非非被他綁架了,要我們付一千萬的贖金才肯放人!”
但他的視野卻始終冇有從圖片上移開,最後的震驚疇昔以後,更多的細節便閃現了出來。照片上的李非魚半側著頭,像是死力想要避開鏡頭,而綁匪明顯不會讓她如願,一隻戴動手套的屬於男人的手從下方伸了過來,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牢固在了一個能讓人看清的角度上,幾道燈光從分歧的方向暉映過來,讓她眉眼間的冷意閃現無遺。
如果阿誰藏頭露尾的報案人並不是報的假案呢?如果他所目睹到的恰是……
這位現知獨一的目睹者,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莊恬隻好憋著滿肚子疑問跑了出去。
冇多一會,餘成言將那張措置好了的圖片放大了細節,指著捏在李非魚下巴上的那隻手說道:“市道上常見的防護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