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剛碰到李非魚,她像是被火燎了似的,反射性地翻開了他的手,發展了一步。
她縮起一隻手,繃得泛白的指節抵住牙關,把最後的幾個字強行壓了歸去。
李非魚臉上浮起一絲被剝光了似的尷尬,卻還是死死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可就在半途,車卻俄然停了下來。
返程的路還是那條路,盤曲蜿蜒,起伏不平,顛簸得人昏昏欲睡。
顧行提及長句來非常吃力,腦筋裡像是有無數資訊在打鬥似的,讓人不曉得應當如何安排那些字詞,但他還是儘量清楚地挑選說話:“你喜好,你支出,你做了統統的事,但為甚麼唯獨不敢,直接奉告我?”不等人答覆,便又說道:“因為,你不以為和我,會悠長。你但願,我共同你的喜好,卻又甚麼都不向我要,也是因為,在你的將來,底子冇有留出我的位置!”
李非魚想了想,感覺彷彿冇有甚麼太好的藉口了,便隻好從車裡鑽了出來,在北風中把領巾多繞了兩圈,慢吞吞道:“說吧。”
顧行不為所動:“不差這幾分鐘。”
李非魚愣住,她冇有想到過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但在這時,卻倉促地認識到了甚麼。
李非魚被這毫無新意的收場白給鎮住了,忍不住思疑他是如何還能理直氣壯地問出這句話的。她想要做出輕鬆的神采嘲弄幾句,可嘴裡卻一陣陣發苦,讓她說不出太多的廢話來:“如果哪天我犯了事,坐在審判室裡不得不答覆你的題目的時候,你再問吧!”
李非魚僵了下,好半天賦一點點放鬆下來,雙手也摸索著環上了顧行的後背。
她低下頭神經質地搓動指尖,聲音裡卻冇有氣憤,隻餘滿滿自嘲:“說甚麼,另有甚麼好說的?說我編過多少大話騙過你多少回,說我那些不要臉的做法都是為了好玩,一點至心實意都冇有,還是說我悔怨冇一見著你就毫無儲存地把我最尷尬最想忘記卻又最無能為力的事情集結成冊讓你核閱?……顧行,你想聽我說甚麼,你現在明顯白白地奉告我,我照著念一遍,好不好?”
顧行便忍不住歎了口氣:“以是,昨晚,真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