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堆積得太久,她乃至不知該從何提及。
姒幽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過了一會才又持續道:“厥後,她們說,是因為族裡有不祥之物。”
她靠得太近,嗬氣如蘭,帶著一股雨後竹林的清寒氣味,趙羨定了定神,才把滿腔翻滾的心機壓了下去,道:“甚麼是藥人?”
趙羨點點頭,姒幽道:“可端方不是大家都能用的。”
趙羨搖點頭,極力讓本身的聲音暖和些,彷彿恐怕嚇到了她,悄悄答道:“冇有,我們那邊如果敢停止如許的祭奠禮,要被抓起來的。”
趙羨道:“叫他繩之以法。”
許是因為他的語氣過分暖和的原因,姒幽倒是冇有被衝犯的感受,她內心想,這是個外族人,手無縛雞之力,他與巫族人分歧,冇甚麼乾係的。
“那是弟弟姒陽。”
當時候的姒陽五歲,姒桑六歲,他們乃至還冇有來得及熟諳這個天下,就被迫永久分開了。
趙羨不防她有此一問,愣了半晌,才答道:“那得看看是甚麼仇了。”
“哦,”姒幽看起來有些絕望,她退開些,試圖站起家來,哪知她跪得太久了,腿腳早已麻痹有力,趙羨適時將她扶住,免得她一頭栽倒。
看著那層薄霧,他便感覺一顆心像是被甚麼捏緊了,鈍鈍的疼,迫使著他做些甚麼來減緩這令人束手無策的疼痛。
姒幽怔怔地望著火線,墳前的竹片是她親手劈下來,一筆一劃地刻上去的,這內裡躺著的,是她一雙弟妹。
聽了這些,趙羨便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公然,姒幽道:“厥後……他們說,那一年的天災滿是因為姒陽惹來的,要殺了他,停歇母神的怒意。”
姒幽道:“你們那邊好。”
姒幽不解:“繩之以法?甚麼法?”
姒幽腦筋裡一片茫茫然,語氣倒是可貴地乖順:“我疼。”
墳頭蒼苔遍生,她伏跪在那邊,衣裳被雨水浸濕了,整小我顯得非常纖細脆弱,像一隻被雨打濕的紅色胡蝶,落在了人間。
姒幽跪在小小的墳包前,一遍一各處擦拭著那竹片上的斑紋,試圖讓它顯得更清楚一些,內心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子,將她割得支離破裂,痛如椎心泣血。
姒幽舉動手,任由男人將她傷口處細碎的小石子一點點遴選出來,聽趙羨問道:“疼麼?”
她忽而轉過甚來,直直地望著趙羨,道:“你曉得甚麼叫人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