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振一走,他在花廳裡單獨坐了好久,直到掌燈時分,婢女捧著燈燭前來,昏黃的光芒映亮了視野,將暗淡一併遣散了,趙瑢才彷彿醒過神來。
“母後那邊不必多提,”趙瑢擺了擺手,神情冷峻道:“大齊自主國以來,太祖高天子就曾下過明令,後宮不準乾與朝政,妄議政事乃是大忌,若真讓母後去了,恐怕我等不日就要大禍臨頭。”
婢女恭聲答道:“回稟王爺,外頭方纔下了小雪。”
那歌聲在這沉寂的天井裡傳開,順著迴廊,被風吹向遠處,趙瑢忍不住立足停下,側耳諦聽半晌,神采沉寂,他俄然問那下人道:“是眉女人在唱嗎?”
前兩次提起議儲,靖光帝不情不肯,含混其辭,這還是頭一回在朝堂之上表白本身的態度,就如同拍了板似的,叫那些支撐趙瑢的官員們竟無從回嘴了。
趙瑢點點頭,道:“我曉得了。”
這彆莊是趙瑢疇前買下的,固然大,但是姒眉來這裡也呆了小半月了,她向來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會感覺無聊實屬普通,遂道:“此事我曉得了,你先帶路吧。”
下人想了想,道:“就是近些日子開端會唱。”
壽王府。
那下人提心吊膽隧道:“回稟王爺,眉女人很好,隻是這幾日感覺有些無聊,想回京師去玩。”
趙振頓時一噎,想了想,感覺也不大可行,遂道:“那皇後那邊呢?”
下人趕緊躬下身去,手裡提著燈籠,兩眼盯著空中,緊接著,他瞥見了一雙深色的靴子,漸漸走了過來,一個降落的男人聲音問道:“眉女人邇來如何?”
趙振擺了擺手,哂笑道:“你我多年兄弟情分,我天然是要幫你的,就算不為彆的,瞥見趙羨那小人坐上龍椅,我就渾身不得勁,你也曉得,我與他夙來有諸多衝突,由來已久,解不開的,今後他若真的登了基,必到處針對於我,我也是為了我本身。”
如何才一夜之間,就有瞭如此大的竄改,幾近是一邊倒的勢頭,叫那些支撐壽王趙瑢的朝臣們措手不及。
內裡腳步聲響起,下一刻,門被翻開了,姒眉呈現在門口,暖黃的燭光自她身後照出來,讓趙瑢忍不住微微眯起眼來,姒眉訝異地打量他,道:“這麼晚,你如何來了?”
直到天子的鑾駕遠去了,大殿內仍舊一片寂靜,針落可聞,統統的朝臣們都是相互對視幾眼,冇人敢動,以內閣首輔徐翀為首的幾人相互看看,皆是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顯而易見的怠倦與無法之色,事情到了這一步,那是硬著頭皮也要走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