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叡又伸脫手,成年男人的麵孔上掛著癡癡的傻笑,分外風趣,他叫道:“父皇,兒臣背得不好嗎?父皇為何不嘉獎兒臣?”
眾官員心底都是暗自叫苦不迭,不知靖光帝得知了,又會作何反應,如果一個雷霆大怒,他們烏紗帽不保就算了,恐怕另有監獄之災。
靖光帝的眉緊緊皺起,道:“如何好端端就傻了?朕讓刑部審案子,刑部是用了刑?晉王呢?”
趙叡背了一會千字文,俄然道:“父皇,兒臣背得好嗎?”
趙羨答道:“臣已審過了,太子已親口承認,當年是他與賢妃娘娘運營,害得壽王墜馬摔斷腿,供詞已簽書畫押,請皇上過目。”
靖光帝聽罷,點點頭,道:“你極力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迷惑悄悄升起來,為甚麼這麼巧?他才鞠問了趙叡,趙叡就出事了,誰給他下的蠱?
趙羨怕他又要鬨將起來,便對付道:“背得好。”
太子殿下他竟然傻了!
滿室俱靜,趙羨不答,趙叡便自顧自道:“兒臣比他年長,憑甚麼不能做太子?就因為他是皇後所出?”
如果下毒的話,倒另有跡可循,而蠱,則是令人防不堪防。
世人聽在耳中,那鮮明是三字經,這是孩童三五歲發矇的時候該學的書,也就是說,太子殿下他竟然變成了心智隻要三歲的傻兒了?!
張院判答道:“太子會癡傻,乃是因為中毒過深的原因,固然毒性已散了大半,但是影響到了他的神智,如果要完整復甦,下官倒是不敢包管,隻能極力為之。”
趙羨勉強平埋頭神,對趙叡道:“殿下,我是趙羨,您認錯了。”
趙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在場的世人,試圖從他們的臉上發明一點端倪,但是人太多了,此次三堂會審,刑部固然是主審,但是另有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幾名陪審官員,各自都帶了書辦和隨行差役,在他看來,誰都有脫手的能夠。
兩名差役趕緊七手八腳地扶起趙叡,他咳了一陣,便哇地吐出兩口紫黑的血來,腥臭非常,差役又給他餵了些潔淨的淨水,趙羨語氣體貼腸喚他道:“殿下?殿下感受如何樣?可好了些?”
聞言,那差役當即照做,將那一碗殷紅的水給太子灌了下去,因為失了血,趙羨的神采有些慘白,他接過旁人遞過來的絲絹,草草裹了傷口,目光緊緊盯著趙叡的臉。
最後的調子微微上揚,帶著不敢置信和壓抑的澎湃怒意,透出風雨欲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