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衝,好生護送,孃舅新傷見血!”空中劍客語氣平平,夾在悶雷當中,仍舊清楚可聞。
“鄙人寥儀衝,孃舅寥南俠,還請女人記著。”說著袖子一揮,箭也似地飛向前路。
剛纔那陣閃電,使六合披銀覆雪,接著必是一聲毀天滅地的炸雷,蹉跎劍客聞聲魏思兒醒來,擔憂他拔掉耳塞,趕緊奉勸,豈知話音剛落,雙耳嗡得一聲,被她捂住,心中暗自苦笑。果不如其然,巨雷滾滾,如峰槌倒地鑼,世人雖耳塞軟布,仍舊被震得嗡嗡作響,五臟六腑彷彿要宿成一團。魏思兒“哇”得一聲嚇哭,雙手死死地抱住劍客腦袋,指甲已將其臉皮抓破。
月上枝頭之時,世人到達不好天歸一河的泉源歸一湖。烏雲如蓋,懸於湖上。映著閃電之光,可見一條窄道筆挺地通往不晴峰,恰是那相隔遠近、高矮大小不一的露水突石所構成,遠遠看去,似有一人起落於窄道,始終有一團白雲,旋飛擺佈,隔未幾久,就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紅光從道上那人身上射出,接著就有一些斑點,從白雲之墜落而下,跌向水中,水麵之上,隨即躍出一條條銀光閃閃的魚來,劃過一條美好的弧線,又紮進水中,消逝不見。但是這些氣象,獨一蹉跎劍客憑著超凡的神眼模糊可見,莫子涵等人,是無從發覺。
中路三名蹉跎劍客,心中疑雲重重,喃喃道:“莫非這些怪魚,隻食頭顱?”
八名蹉跎劍客,兩前兩後,走在步隊首尾,另有四人中路策應,以防有變。魏思兒率性刁蠻,平生隻怕過一人,就是魏川,但此時魏川並不在身側,以是肆意妄為,不聽奉勸,非要走在步隊前。她乃大族蜜斯,養尊處優,出入車馬,不習山路,何況沿河無路,起起伏伏的河岸,雜草叢生,看不見泥土,難辨真假,不料一腳踩空,“啊”得一聲驚叫,跌向歸一河的滾滾怒濤,蹉跎劍客見狀,立時閃身而至,就在將欲入水的刹間,攬腰接住,托到岸上,莫子涵一起上,因她憋了一肚子氣,籌辦趁此機遇,狠狠地指責一頓,因而就氣勢洶洶地走疇昔,誰知她昏死疇昔,隻得歎了一聲作罷,並命丁陽沿路背行。丁陽極不甘心,真想趁人不備,將其投入河水當中。
劍客感覺臉上微微生痛,心中一驚,立時發力,猛地竄身丈高,指劍一劃,將身上捆帶堵截,順勢一轉,將魏思兒甩給身後少年。
不好天長年烏雲密佈,雷電交集,不晴峰上大雨滂湃,從未停歇,雨水成洪瀉下,積流成湖,周遭千裡,淹成一片,名為歸一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