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紅打發隨身侍衛,快馬加鞭,趕上魏思兒一行,沈義武、元林玉、魏川皆在車上,世人商討一番,由魏思兒帶路,直取廢驛,尋求神醫。西出月州城,一起官道,魏天正職任月州提督之時,幾番增修,通暢平坦,車馬行進,如必履康莊。世人恐追兵趕上,便打馬疾行未曾停歇,直到日落西山,夜幕來臨之時,已走得人馬睏乏,因而遲緩前行,就在頓時吃食用水。
“捉死嗎!大爺叫了半天,不來開門,滾!”一行人罵罵咧咧而來。
“真是愚不成及也。”草舍先生罵了一句,回身喝了一口茶,“智者用謀,勇者用武,老朽遍行天下,常聞魏掌門武功蓋世,策畫過人,華山四宗歸一,雄居萬裡雲山,四方安寧,此非獨占勇者以武為之,必有智謀者妙戰略定,魏掌門一時武功俱毀,就妄自陋劣,此非一派掌門的大者氣度,既如此,不治雙眼也罷,此處也不留廢人,且自去吧。”
沈義武聞言大驚,暗下指責梁秋紅過分無禮,豈不知梁秋紅從那小童身上,就料定老叟脾氣孤傲,以常禮相求,必定費功績神,以是冷言相激,直陳短長,草舍先生聞言無怒反笑,“雖有無禮,卻並不愚頓。”說著便喚徒兒前來。
梁秋紅立時勸魏川道:“師叔,現在大順朝廷內國丈弄權,外有薛啟掌兵,天子控於薛氏父子股掌當中,大順社稷危如累卵,師叔現在乃武林盟主,可號令江湖各派,匡複公理,奉天而行,誅薛家而救天子,何況令尊大人與皇上正身於水深熾熱當中,如不相救,魏家上高低下,恐難保全,豈不懊悔之極。”
“伯父!”
“魏掌門請速閱強記。”草舍先生將一本枯黃泛黑的牛皮書卷遞於魏川。
草舍先生邊說邊向梁秋紅走來,梁秋紅原地不動,正色道:“既然一支軍馬,路過此地,尋不得凶犯,必會折道而返,眼下天氣已晚,趁夜回城,且無功而返,必遭懲罰,倘如果我,定會在此安息一宿,次日覆命,無功績亦有苦勞,可免一罪,不出一個時候,那支軍馬就會返來,到時候前輩這裡恐不能安生了。長輩來此有事相求,有失禮數,還瞥包涵,若不能互助,我等彆去逃生。”
小童聞言不悅,頓時豎眉道:“內裡站著四人,車內必臥一人,明顯是五小我,非說不是,此人無禮,有辱師父,不納謾客,請自便。”說著竟將門掩上。
“後繼無人矣,老朽已算定大限徹夜,膝下弟子又無此資質,既便傳下,徒增後輩懊悔,恐今後落入好人之手,遺害非淺,既魏掌門不受,那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