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山吃海喝,垂垂地東倒西歪,坐無坐相,站無站相,麵紅耳赤,醉意醺醺,臨到最後,桌上僅剩魏川、莫莊二人,互搭著肩頭,說著一些漫無邊沿的醉話,喝著不知是酒是茶的碗中之物,一方頭領的風采氣度,蕩然無存。
謀士遠遠在前麵施禮相謝,不必多說。
此時統統的海碗都滿滿斟上,酒香四溢,一聞便知是冽酒,見到莫、魏二人如此各飲一碗,也有些膽怯心驚,如果喝滿這碗酒,並不在話下,但若將其一飲而儘,恐怕敵不過這酒力。但是望損黑紗朦麵,如果喝酒,必定要取上麵紗,這豈不難堪於他。魏川早已想到,但心下冇個主張兒,暗想:“如果洛兒在此,那就好了!”一想之下,不免又哀思起來,環顧四座,情不由己地將目光落在元林惠臉上,差點當作了趙洛兒,心中猛得一驚,隨即細瞅,又徒自失神,暗自歎道:“唉,她不是洛兒,何必自尋煩惱,一醉忘存亡,愁苦自無存!”說著便端起海碗,欲要痛飲。
莫莊故作一笑,朗聲道:“大學士所言極是,本座服膺,嘿,多謝大學士提示啊,不如大學士隨本座一起,前去赴宴,如有凶惡,也可在大學士大力相護之下,確保本座全麵啊!”
莫莊聞言,哈哈大笑道:“哈,對,是碗,來,乾!”說罷,與魏川一齊咕咚咕咚地蠶食起來。
魏川端起大碗,豪放笑道:“是碗!”
謀士當即退身施禮道:“請莫大人恕罪!”
魏川不知元林惠深意,心知她一女子,毫不成能將這碗酒一飲而儘,因而先向莫莊微微一笑,然後向元林惠笑道:“賢侄可隨飲一口,不必過量,賢侄於凶惡當中,師叔豈能置之不睬,談不相救之恩。”
魏川不待莫莊把話說完,便搶口問道:“貴處可有大碗,莫大人莫要笑話,草民也一介武夫,嗜酒成性,不慣於如此袖珍小盅喝酒……”
“都……抬上來!”莫莊起家拍著桌子,大喊大呼道。
魏川、望損、元林惠等數名輩長弟子,被引進鷹頭帳的官船當中,各自落座以後,便聽到船外有人喊道:“大浪灘已過!”隨後便聽到有人喝彩。魏川等民氣聞聲不由心下一寬,漸覺船行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