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城樓風大,我們快回宮罷!”蓉兒低聲勸道。
“・・・・・・・・・”
“謝殿下。”
自王後病逝後,全宮素縞叩拜皆不見她的身影,中和宮封宮後,她也未曾返來過。冇想到,現下竟然呈現在此。越心中一驚,從速俯身一拜,喚道:
天已拂曉,東方灑下微光,大燕皇城在這微光下模糊可見。北風四起,在山崗上鵠立很久後,越兒方披上大氅側身上馬,披著晨光,解纜分開。
聞聲身後傳來的喊聲,越冇有轉頭,決然徐行踱到了河洲之上。冷風緩緩,拂起那輕浮的衣袂長袖,越肅立洲頭,看著麵前蒼茫的易水,葭絮飛舞在身後,朦昏黃朧當中,那鵠立洲頭的身影,好似天外謫仙。
“此乃越兒必經之劫,越兒會去接受統統的苦,還望夫子不要憂心。”
越孤單河邊,凝目看著這隨風飄蕩的蒹葭絮,淒惶悲愴之感湧上心頭。而後,他解下大氅,蹇起衣衫,赤足涉江。
“秋藤姐姐。”
“・・・・・・・・・”
深山悠遠冷寂,北風愈發吼怒清冽。越肅立門前,輕釦寺門,待聞聲寺內傳來腳步聲以後,便停手,靜候再一旁。不一會兒,寺門翻開,兩位姑子走了出來。
北風四起,吼怒而至,吹解纜後的葭草,成片的葭絮飄蕩。此時,越驀地揚起長袖,將手中的骨灰灑入風中。
耳邊風聲吼怒,他謹慎翼翼的拿起懷中著抱著的壇罐,細心的打量著。她愛極了自在,此處,洲頭廣寬,易水蒼茫,正可用來當作安生之所,這吼怒的北風會很快將她的骨灰吹散,直至融入皓水・・・・・・・此地甚好,可高越卻遲遲不肯放了她。人雖逝,若儲存其灰骨,今後倒也有個念想,可絕情如她,竟然連這灰骨都不肯給他留下,隻想走的乾清乾淨。
水寒的目光一向跟著那遠去的糊影,直到消逝不見,方纔道:“他這一走,便是三載,於這深宮而言,這三載該是何其冗長?”
“王後孃娘生前愛極了大漠孤煙,小橋流水,何如卻被這深宮鎖了平生,現下,連這骸骨灰沫也要囚困於那高山遠頂之上,想必娘娘在天之靈定不會心安,以是,娘娘有遺言,另有望太子殿下幫其完成。”
“好嘞。”
路途顛簸,車身搖擺。越將僅剩的骨灰,裝入香囊,墜於身側。接連三日,走過了荒無火食的郊野,顛末端小橋流水的村莊,如此風餐露宿,讓兩人皆怠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