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榻之前,還是用熱毛巾擦拭著那發燙的臉龐,看著年紀輕簡便思慮成疾的主子,心中不忍,喃喃的說道:“殿下到底還是動了不該動的情。”
空庭中,雪地上,兩人俯身在梅花樹下,低頭撿起一片片掉落的花瓣。燕王緩緩的踏進宮門,看著低頭撿殘花的楚服,目光密意專注,表示身邊的人退下,然後腳步悄悄的踩在雪上,肅立在不遠處,不去打攪她。
和暖的殿內,香爐裡青煙環繞,秦太醫為越太子評脈,宮人們在一旁靜候。很久,太醫皺起了眉頭,將太子的手放回被下。
自那日從中和宮返來後,越就一向沉浸在哀痛當中。他整日暗自神傷,欣然若失,會單獨一人站在院內那一棵紅梅樹下,凝睇冷梅很久,也會單獨操琴,淺吟低唱,自娛自樂,彷彿癡人。何如氣候酷寒,這個沉浸在哀痛中的年青男人畢竟接受不來,導致臥病在床。
“尚子,太醫來了,太醫來了。”
“娘娘・・・・・・・・・”秋藤亦跟了疇昔。
“軒子,可否去稟報太醫?”尚子焦心的問道。
燕王擁著王後肅立在城樓上看著遠方廣寬的國土,目光渺遠,緩緩道:“但願統統如此時這般安靜。”
穿戴大氅,走出殿外,纖足踩在雪地裡收回輕微的響聲,鋪滿白雪的空庭當中,楚服愣住了腳步。
城樓的高台之上,燕王拉著楚服的手站在了最中間的位置,向遠處瞭望,隻見廣漠的郊野,儘是茫茫的白雪,阡陌之上遠瞭望去一片緋紅,好似彼蒼白日下的一抹潮紅的霞。
送走太醫後,尚子回到殿中,門窗已經翻開,酷寒的氣味襲進寢宮內,冇有了封閉空間的和暖,反而讓人腦筋復甦了很多。
“大王過獎了。”
秋藤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梅花樹下的雪地,道:“深冬多雪,恐怕這梅花是老早就落了吧,隻是因為氣候酷寒,落下的花瓣看起來新奇非常。”
“王後乃惜花之人,大可不必謙善。”看著低眉順目標楚服,輕嗅著她周身所感染的冷梅之香,燕王低聲道:“王後酷好梅花,寡人傳聞皇城郊野阡陌上的梅花林此時花開的正盛,不如寡人陪王後登樓一起去看看吧!”
“太子殿下的病因一部分由風寒所引發,另一部分則是因憂思過分而傷了心智。”太醫沉吟了半晌,道:“這風寒而至的疾病好醫,開幾味藥服用幾日便可,何如這憂思多慮的芥蒂,還的依托心藥去治癒,老臣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