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猛拉韁繩,將馬蹄止住,而後轉頭望著那倉猝趕來的呂尚子,橫眉問道:“何事?”
“甚好······甚好······”
“儀止哥哥如何了?”
“朋友。”兵士猜疑道:“我們郡長雖朋友廣佈,每日登門拜訪者甚多,但你卻極其麵熟,當真是我們郡長的朋友?”
尚未等他說完,隻見那慕容昌胤神情傲嬌,邪魅一笑,而後便拉韁策馬拜彆,徒留尚子一人於原地大聲叮嚀。
“且讓昌兒先行去罷,尚子公子可於府內多留幾日,待朝廷號令下來後可與老夫一同前去,如有變數,也可便利再做其他安排。”慕容元徽慰聲道。
“嗯。”葭兒輕聲道,“快進城去吧,不能遲誤救儀止哥哥。”
“哦。”
“昌兒。”聽到動靜的慕容元徽沉聲喚道。
三今後,風已停,雨已止,村莊巷中汙水堆積,房屋傾圮各處,幾具屍身橫臥在上,一派冷落荒淒之感。越從廢墟當中爬起,他頭髮狼藉,臉上傷痕遍及,瞧見那暗澹日光頓覺一陣暈眩,乏力不堪,心念著另有一人壓在廢墟之下,尚未細思此狀,便挽袖開扒著自個兒身側的廢墟,將那殘破的磚瓦清理掉,方見其下那反趴著的疫者。越低喚幾聲,未見承諾,瞧見那烏青的麵色,便趕快摸索他的鼻息,才知那人早已死去。
聽了他的細訴,慕容元徽捋須深思了很久,方纔緩聲道:“郢都時疾猶盛,救民於水火乃為官之責,脫手一幫倒不是不成,何如朝廷未下達號令,老夫也不敢私行做主,隻要將郢都一事前上報於朝廷,獲得批準方可行動。”
聽了甚久,早就弄清了此事原委,慕容昌胤立於一側早就深覺無聊至極,現下瞧著那人隨聲應和的模樣,頓覺好玩,何如親爹在此自個兒不便插嘴調笑之言,隻得於一側偷笑。
“好,先去鄴郡。”
彷彿落水時看到了拯救的稻草,越慘白的臉上閃過高興之色,而後於淤泥中向那欄角蒲伏爬去,徒手將那草藥刨出,捧在手心硬生生的啃食······
尚子心中儘是感激,神采恭敬,朝他一拜道:“全聽慕容郡長的罷。”
“清算東西,趕去郢都救公子。”他於屋中繁忙,頭也不抬道。
“乾甚麼的?”那兵士大聲問道。
“慕容少爺·····慕容少爺請等一下——”
接過畫卷,那兵士還是不解,但恐誤事,還是趕快進府通報。鄴郡繁華至極,街上人來人往,甚為熱烈,立於大門外的呂尚子因心中焦心,而偶然撫玩。盞茶工夫,那保衛兵士從府中走了出來,重新高低打量著門外所立的他,一臉懊喪,隻見趕來的老管家與他酬酢問候的幾句,便被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