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的紅梅花開的極好,花枝固結著冰雪尚顯清傲高雅,就如許剪落於地實為可惜,遂皆都被我拾了返來。”高越悠聲道,他上了殿階,抖了抖沾著細雪的衣衫,輕嗅著渾身感染的冷梅暗香,而後,抬眼瞧著尚子懷中的紅梅,道:“這梅枝極好,徹夜且先置於殿內器皿當中,待明日,再挑出數株好的,贈與各宮內的嬪妃罷。”
“恰是。”
那年,大燕的夏季極寒,天降大雪不止,到了仲春份時皇城燕都仍舊覆蓋在漫天的皓雪當中。冠禮行期將至,為此,闔宮高低皆忙作一片,那主張冠禮之事的班念烈整日帶著宮人踏雪來往於各處,忙著諸多事件。
“回父王,當時城中疫疾剛除,統統還猶不決,兒臣行之倉猝,隻得將她暫留於山中,再者,兒臣雖達弱冠之年,但尚未停止冠禮,遂不敢冒然帶其入宮,原想等行了冠禮,得父王同意以後,再親身將她接入宮中,還望父王成全。”
“這殘枝但是從問梅苑宮女那邊得來的?”
聽了此話,尚子趕快接過他懷中所抱的梅花,小聲嘟囔道:“殿下夙來愛好梅花,現下問梅苑的紅梅又開的恰好,大不了多往那苑中去幾趟以作撫玩之快,或者去折幾枝來盛放於宮殿當中,都可表愛梅之意,可殿下又何必在寒冬臘月間將那剪落的殘枝儘攜回宮中呢?”
“殿下容顏俊美無雙,全部皇城燕都人儘皆知,恰好又會的一手琴棋書畫,如此的才貌兼備從而令浩繁貴族女子傾慕,此中,那丞相之女更是對殿下傾慕已久,自當年寒雪日除夕,她來宮中與殿下偶爾一見,便暗許了芳心,何如以後殿下受命出宮為王後誦經三載,她便也遲遲未出閣,於府中等了殿下三載,現在聽聞殿下返來,便不顧貴族蜜斯之身親身入宮來求本宮,本宮被她的癡心所感,又見她容色傾城,舞姿絕妙,便一手安排了那日除夕之夜於大殿選妃之事,讓她藏於世人之間與殿下相見,猜想她如此出眾又與殿下是舊瞭解定會被選中,未曾想殿下竟心有所屬,還當庭奉告,讓那女子悲傷不已,事已至此,便多無法,可回到相府的她終是難排心中之念而憂思成疾,外加連月的大雪而寒氣傾體染上風寒,本宮見之不忍,便來一求殿下,納了此人。”
“太子殿下不必多禮。”珍妃柔聲道,而後微微一笑,回身望著自個兒身後的那群宮女,悠聲道:“冠禮期近,殿下宮中向來是男仆居多,顧問起來未免粗心些,遂本宮從各個宮裡挑了些出眾的丫環送到東寒宮來,今後,由她們來辦理殿下的起居,大王也可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