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應歎了口氣,“寫是寫好了,可畢竟感覺不對勁,思來想去也隻寫了一句話。”
易水沉吟了一瞬,道:“偶然,一句話足矣。”
生壽摸了摸腦袋,道:“少爺,小的來咱府裡的年初尚淺,不認得…”
謝應的書房是一座獨立的三層木樓,和謝子愈的南鬆園之間隻要半刻鐘的腳程。
謝子愈趕去了書房,心中獵奇愈盛,不是雲顯兄長,那是誰?
易水道:“子愈比三年前已長大了很多,先生不必過用心急。給京都的信,可寫好了?”
謝應將信裝入信封,又喚來了門外守著的小廝,叮嚀道:“立即把這封信送去京都榮國公府,記著,務必親手交到國公夫人手中。”
“甚麼!雲葭失落了?這事兒我如何不曉得?爹,娘,這是甚麼時候的事?雲顯兄長和姑丈曉得嗎?”
謝子愈靠近易水,眼神利誘,細細打量了起來。未消半晌,他俄然張大了嘴巴,“易、易…易水兄長!”
生壽忙道:“少爺,老爺和那位公子一起去書房了。”
謝子愈撇了撇嘴,道:“那也不能一向瞞著雲顯兄長和姑丈啊,這事兒他們總要曉得的。”
“少爺,小的看著不像,但那位公子說他是熟諳少爺的。”
席間,他才曉得,易水這趟來是有事找他的父親。
回到南鬆園,便一頭紮進了屋子,捧著本書大聲朗讀起來,“冬則溫,夏則清,晨則省,昏則定,出必告,反…”.
直到第四年,易水跟邱老先生學了圍棋以後,他才發明,他倆已經完整冇法交換了。
易水滴頭,拱手道:“先生操心了。”
“…哎,雖說三年冇見,我也挺想易水兄長的,但是我倆真是冇甚麼可說的,並且跟易水兄長扳談,實在是太吃力了!”
說著說著,謝子愈不由想起了那些年他身材還不好的日子,易水跟著他師父邱老先生來他們府上治病,從他五歲到十歲,連續五年,每年夏季邱老先生都會帶著易水來謝府。
當年他年幼無知,又因為身材病弱,身邊冇有一個能一起玩耍的火伴,第一次見到易水的時候,他高興極了,日日都要跟易水說話,固然能夠一天下來,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說,易水在聽。
易水站在一側,負手而立。
易水豪情興趣的,他都不會。
謝子愈換了身窄袖的圓領長袍,外頭披著件銀灰色的大氅,風風火火的來到了前廳,還未進門,他便道:“爹,是不是雲顯兄長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