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執事長,祁采采想起了那日因將水灑在她身上被太子諄罰去執事院受刑的宮女,倒也感覺這宮女平白受這幾杖實在不幸,叮囑了鈿兒取了金瘡藥和生肌化腐丸來。
“太子殿下,您如何在雨裡呢?著涼了可如何好,奴婢給您擦擦。”
思路飄遠,就連太子諄到了身後都未曾發覺。
“這藥你便拿著用,水丸一次八粒日服。本宮偶然見怪於你,你也不是成心,今後多重視吧。”看著這個和祁勝普通大的小宮女,祁采采有些慼慼然,入了宮門就是這般戰戰兢兢度日吧,“若無他事,便下去吧。”
太子諄從懷中拿出一支八色琉璃梅花簪插在祁采采的髮髻上,看著鏡中眼神迷離的她,輕笑出聲,如許呆呆的采采倒是從未見過。
祁采采對鏡取下太子諄送的髮簪,擱在了金飾盒最深處,
祁采采不知昨夜太子諄又歇在了那裡,她也懶於去問,預猜中的餬口,她有甚麼不忿的呢?
小宮女惶恐地又叩首。
大雨瓢潑而下,
右下角那朵小小的榆葉梅圖案被泥土染得恍惚了色彩。
夏暑未消,屋外榆樹梅花已落了一地。
此時烏雲裂開了口,雨水劈劈啪啪打在屋瓦上。
因為怕被主子叫去服侍太子,釧兒、鈿兒一向低著頭看鞋尖,此時太子妃行動倉促往殿外走去兩人不明就裡地回身跟上。
“太子妃,內裡有個宮女求見。”
祁采采也看到了太子諄,雨幕好似珠簾,隔著宮闕,藍色身影就這麼攝取眼中。雨中才子才子?祁采采想到曾在朔方充公部下小丫環的話本子裡有過這麼一出描述,當時感覺傻得不可,這會竟品到幾絲分歧,不過在這霎霎高林簇雨聲可真冇話本裡那意境。
“殿下下次彆如許了,失手傷到了就不好了。”祁采采撇開眼神采黯然說道。
“奴婢再謝太子妃恩賜。”小宮女再三叩拜後被鈿兒攙扶著起來退下了。
被近在天涯的男聲驚到,祁采采本能一掌向後劈過,卻被等閒地抵擋了。
釧兒扯了下鈿兒的衣角將她拉至一旁肅立著。
黑了一早上的神采分歧於烏雲密佈的天氣,展露燦燦一笑。
鈿兒直愣愣出去,打斷了祁采采的思路,祁采采略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一個端倪清秀的小丫頭跟在鈿兒身掉隊來。
又一陣夏風吹過,灰頹的雲從遠方而來兼併了整片六合,許是要下暴雨了吧。
釧兒遊移了一瞬,還是拿起桌上的玉簪謹慎彆在之前帶亂的髮髻間,又拿著梳子理了理,嘴唇囁嚅了幾下,終究還是冇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