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聲急了:“錢公子,錢爺,您這是難堪奴家啊,琴泣是定了名的清倌人,得她樂意才行啊。”
釧兒徒勞地望著街邊那些別緻物什,腳下卻不敢慢半分,唯恐和主子走散,就算祁采采再姑息釧兒,練過武的步速也不是釧兒能夠輕鬆跟上的,因而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逛逛停停。
揣摩馳名字,采采便知是風月之地,不過高雅些罷了。
中年女聲捏著嗓子笑得殷勤:“您看我這張嘴,慢了一句倒讓您曲解了,奴家是說呀,您是高朋,紅袖招冇開門也給您特權接待咯,奴家這就叫頂好的花娘下來服侍您。”
一陣咚咚咚地響動,看似是樓內有人下去了,隻聽一個膩歪歪的中年女聲驚呼道:“哎喲我的錢公子,是甚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這紅袖招還冇開門呢!”
“釧兒,你在內裡等我,去去就回,出來給你買好吃的。”又對氛圍說道:“照顧好她。”
這女子聲音是說不出的好聽,柔卻不媚,透著股高冷,祁采采由衷地喜好。
“呸,休要拿那些個庸脂俗粉填塞爺,本日琴泣不來,爺就砸了你的店!”
紅袖招裡管束極嚴,每層樓都有兩個龜公守著,時不時另有些丫環下人的路過,祁采采靠著絕佳的聽力避人耳目,幸虧此時恰是未時,樓裡的花娘都多數還未起床,以是祁采采在樓裡竄來竄去倒也不難,又一飛到了三樓,樓裡極靜,有一刻祁采采感覺這裡不似青樓,更似一個奧妙構造,因為這裡的人都太井井有序了。
不比初來時的表情,現在祁采采愈發架空縣京,在人群中也冇有了湊熱烈的心機,隻想在鬨市灰塵覓靜處,遂著空曠之處行去,垂垂地闊彆了人聲,在一棟占地極廣的樓前站定,門前牌匾龍飛鳳舞地寫著“紅袖招”,匾旁掛一縷蘇杭娟紗,上綴琉璃珠,可見繁華。
中間的釧兒心焦,暗處的影衛更是遲疑著要不要禁止,僅管太子叮嚀了跟著太子妃的性子來,但誰能推測唐唐太子妃竟然會對秦樓楚館感興趣?不過太子妃穿得是女裝,紅袖招應當不會讓她出來。
“琴泣,你給我出來,你覺得找了蕭惟餘做背景,爺就不敢動你嗎?蕭家不過式微貴族,你不如從了我,隻要你把爺服侍舒暢咯,上回的事情爺就既往不咎,今後還罩著你這紅袖招,如何樣!”
縣京的夏天來得俄然,一夜之間夾棉的袍子和帶絨的大氅就被輕浮的夏衫替下了,絲絲暖風吹醒了全部福茹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