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情意已決，即便知人間萬路皆有絕頂，也甘之如飴。
“你也無需過分於苛求完美，反而失了流利之意。把心態放緩，拿出平常七八分的水準便夠了，我曉得你有多優良。”
這侍讀正在看手頭的書，俄然一片影子落在他手中的書上，不由得抬開端。
“我聽聞太子殿下近年來改了心性，不喜好過於素淨的飾品，便籌算將群芳堂的屏風綢麵換成這一樣，夫人您請過目。”
“夫人這話是如何說的。”焦琳說：“我見過的世麵少，不過是硬著頭皮上罷了，迎駕的端方幾百樣，我不過是照著葫蘆畫瓢，最後還得兩位拿主張，不然不曉得要鬨多少笑話。”
“夫人說的是。”焦琳擦了一把盜汗：“我會多加留意的。”
常之霖笑了，那笑容純粹又透辟，像是十六七歲，無憂無慮的少年。
“東宮與我們素無來往，俄然拜訪也未申明啟事，我和苑主都是喜憂參半，但是，憂愁也無濟於事。”白夫人說：“凡事謹慎一點，即便是禍，我們也得將這禍事化到最小。”
常之霖的嘴角浮起一點笑意，指尖輕觸著銀鈴，眼中皆是溫暖之意。
“向來冇見過，仆人的出身比侍讀還低的。”沈娡拿起筆，半天冇有落在紙上：“不怕被人笑話嗎？”
焦琳一愣。
“不過，你有冇有想過，此次的功德來得有點太俄然了？”白夫人話鋒一轉。
“你也無需過於自謙，我剛纔看過了，你籌辦得很精密。”白夫人頓了一頓，似是偶然道：“有你如許一個無能人，我和苑主也就放心了。”
“再看吧。”太子說：“叮嚀下去，讓小巧苑那邊籌辦籌辦，我過幾天去瞧瞧。”
接到太子鈞旨以後，賢安夫人等人莫不歡樂鼓勵，喜氣盈腮。
“如您所見。”常之霖笑著就說了這麼一句，言下之意卻非常較著。那問話的蜜斯不由得暴露些鬱鬱之色，卻還是隨世人一道恭賀。
親信主子恭恭敬敬地說：“那小巧苑為三墅之一，想必也差不到那裡去。”
太子搖點頭：“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宮中那一名鐵了心捧玉水，就連我也不得不賞麵子，大抵是想要讓玉水一家獨大。有資格和玉水爭鋒的，將來不免受打壓。”
不曉得沈樂和常之霖談了些甚麼，常之霖再回到人群中時，手中已經拿著一份夾著蘭花的束禮單。等待他的幾位蜜斯見了此物，不由得紛繁神采一變，麵上儘是說不儘的震驚和懊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