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之早就預感到明天不是出門的好機會,路上必定堵車,還是不要湊熱烈了,誠懇待著吧。他家小叔李馗,一大早就忙得不見了蹤跡,陳藝明天換了一具少女的屍身,麵龐看上去特清純,不過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陳老頭的氣勢,長髮被紮成雞窩,灰紅色印花T恤,寬鬆休閒褲,男式的,腳上一雙分歧腳的玄色布鞋,嘴裡還叼著一根菸,畫風完整崩壞。
見他還是不說話,李遠之被他悶葫蘆的性子完整打敗了,伸手撫上他皺起的眉頭,溫聲哄道:“好了,爺,我錯了還不可嗎?今後小的我必然以你馬首是瞻,你讓我往東,我毫不往西,刀山火海,隻要你吱一聲,我立即就能跳下去……”
李馗不屑的翻白眼,說:“遠之,你想多了,節操那種東西跟你的小命比起來,的確就是渣,速速地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中了離魂術,也不吱聲,你想小叔我給唸佛,幫你超度嗎?”
李馗斜眼,給了他一個小孩不更事,我不跟你計算的眼神,老神在在地端起手邊青花瓷茶碗,悠悠然地喝了一口,說:“歸去燒點冥紙給阿誰白乙,另有,奉告他,本方丈很賞識他拯救不求財的高風亮節,問他要不要登時成佛。”
李遠之咂摸了一下嘴巴,舌頭被咬了一道口兒,一舔就嘶嘶的疼,皺眉,看向白乙清絕冷酷的背影,悄悄的想,不會再信賴他,這話聽著有歧義,他自問自從和這鬼相遇以來,幾近冇對他撒過謊,更談不上騙他了,再說,憑白乙的才氣,他也不敢騙他啊,這是那裡來的怨氣?
李遠之麪皮直抽,臉上的神情從小叔你虛假到小叔你好險惡,竟然問一個鬼要不要登時成佛,這的確就是作死地節拍,鬼若成佛,這三觀崩壞的天下早就調和大同,小豬都能上樹飛天了。
李遠之神采黑沉如鍋底,心底疾走過萬隻草泥馬,臉上卻一本端莊地說:“小叔,你想這麼多,倩女幽魂的編劇他曉得嗎?”
“我也想懂,可還冇到時候不是?”人遲早都會死,死了就曉得死人的苦處了,隻是當時候,再苦,活著的人也不曉得,李遠之轉頭看了他一眼,獵奇地問:“您這隔幾天就換一具屍身,比來咱C市的死人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