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修捏著鄭承憲的手,定定地看著他,“我已算是看出來了,陛下是要滅了張家滿門。鄭兄毋須再計算那些,快走。”他緩了緩氣,“鎮守寺人雖好聽,卻不過是個養老的閒職。呂安早就想回宮了,隻不得法。你們是身負皇令的外戚,鄭娘娘在宮中又正得寵,既與他交好,此時露麵,他必會放行。”

呂安隻當是狗吠,並不當作一回事。

“且看看再說。”

鄭國泰同不算熟諳的守軍點頭哈腰地打號召,一麵接著火把的光認著人,一起摸到了張家的後牆牆根邊上。

鄭國泰拍拍有些鼓起的肚子,“我那妹子原就嫌我胖,出入宮闈有礙觀瞻。現下恰好吃些素粥,清清腸子。”

鄭國泰在父親的耳邊輕道:“爹,本來知府吵起架來也同我們村裡的男人普通。”

他們返來的時候還出了一檔子事。高氏見府中世人皆餓著肚子,不忍之下大著膽量帶了個丫環想出門去買些東西。呂安倒是好性地應了,隻搜身的時候將高氏給驚著了,她含著眼淚怒道:“你們……你們、你們怎可如此?!”

搜身的百戶自趙氏的頭髮、肩膀而下,到胸前時,趙氏已是模糊發怒,卻死咬住牙根,不顧邊上嬤嬤的哭喊,強自按捺住。待百戶的手往臍下去的時候,嬤嬤再也忍不住,撲上前將那百戶格擋開,抱住渾身顫栗的趙氏哭喊不止。

鄭承憲趕快將他扶過來坐下,“張鄭二家雖非通家之好,但我自問到底是個有知己的人。此時我若逃脫而去,張家待如何應對?”

高氏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淚,“快些兒走吧,若你們真是以受連累,地府之下,怕是先考也會指責我們。”

待張家人去措置家務,鄭國泰拉過父親,“爹,我們……真不走了?”

任養心在湖廣巡撫的位置上已經呆了有些年初了,為了能回京,他乃至不吝放棄了與士人的清貴,不吝折節下交奉迎內監。這此中也包含了湖廣鎮守寺人呂安。

高氏躊躇道:“那……鄭家父子?”

趙氏用柺杖把王氏擋開,朝本身身邊的陪嫁嬤嬤叮嚀道:“走!”

嬤嬤從速將她扶著,謹慎翼翼地一起到了門前。趙氏喝道:“開門!”

趙氏環顧一圈,沉聲道:“我要出門去。”

呂安當下就叫人領著鄭家父子去屋子,本身持續守在張家門口,寸步不讓。氣得郝如鬆直跳腳,“你個宦官!奉承外戚,勾搭小人!”

趙氏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用柺杖敲了幾下青磚地,“我便不信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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