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甚麼帳,聯也想變成這戲文裡頭的配角,想想也風趣!”朱厚照饒有興趣地托著下巴,隨即眼睛發亮地說道,“這如果在戲裡,遐想讓誰當囘官就讓誰當囘官,遐想罷誰的官就罷誰的官,遐想娶哪個女人就娶哪個女人……”。
他曾經今先人的身份回望滾滾時候大水,現在一躍到了五百年囘前,那五百年間每一名名流,每一段曆囘史,都是現在的他最好的先生。
劉瑾是常來常往的人,興安伯府門上都對其熟絡得很,為首一個門房才笑稱了一聲“劉公公這些天可少見,”緊跟著就認出了朱厚照,這一張嘴一時張得老邁。 好一會兒,他才倉猝弓著身囘子把人迎了出去正心急火燎地想去知會仆人,他才猛地想起來,徐良去了京營,徐勳人在西苑練習府軍前衛,滿家裡竟是找不到人能夠接待這位小天子。一個頭兩個大的他團團轉了好一會兒,這才華急廢弛地衝去找了金六。
“伯虎,比及戲完了以後,你這名聲隻怕是京囘城三歲小兒也耳熟能詳!”…。
唐寅當初在閒園閒逛好久,從張彩口囘中傳聞過某些傳聞,可自打得知閒園是徐勳的財產,疇前裡頭住的還是沈悅,要說他再冇有遐想猜想,那就是木知木覺了。當下,他就眉頭一挑道:“哦,哪位先生?莫非是疇前吟出那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先生?”
直到晚間徐勳接了酒樓痛飲,還在人家牆壁上題了一首詩的唐寅返來,看到那書房如同遭了一番洗劫,徐經正和唐寅那小書童一塊清算的模樣,兩人不免麵麵相覷。家裡如果等閒來了這般不管不顧翻人書房的惡客,那將來必然得列入回絕來往工具,可兒是幼年的小天子,那就不一樣了,更何況,人是看了那齣戲方纔急不成耐上囘門催更新,鼓吹出去是天大的若聲。
十月十七弘治天子落葬泰陵以後,《金陵夢》已經演到了第三折。相對於疇前那一出出的戲,這一出《金陵夢》,他和唐寅反幾次複籌議定稿,殘局也罷高囘潮也好,全都是相沿後代連載小說的那一套,講究的是折折留牽掛,到處有高囘潮。再加上唐寅這姑蘇第一才子的名聲又不是蓋的,分寸拿捏極其精確,因是五天一折,排練的時候緊了又緊,最後攢出的兩折存稿斯須就耗光了,可還是引發了龐大的顫動。接下來卻苦了唐伯虎唐大才子,不得不閉門冇早冇晚地趕更新,要不是臨時冇人曉得他唐大才子住哪,隻怕有人會尋到興安伯府來催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