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的背影，內心頭不住泛酸，道：“嫂子不消耗事了。”
“那他悔麼。”
見她不語，我又道：“現在見你們安好，大師兄他是該放心了。”
陌辛梓便看著我，忽而聲音極輕，飄忽得似聽不見，道：“他就是我的統統。”
我動了動唇，說不出話來。
不一會兒，門悄悄閒逛了兩下，暴露了一條門縫。一張稚氣白?嫩的小臉俄然自門縫間露了出來，睜著兩隻吵嘴清楚晶晶閃閃的大眼睛看著我。
出了師父的書房，我來到陌辛梓和暖兒安息的處所。
我捏捏小糰子的麵龐，問：“爹爹不在，小傢夥與孃親過得好嗎？”
我抱著小糰子的手僵了一僵。大師兄，他竟是這般對妻與子說的麼。還能再返來麼。
還不待師父說話，我便毫不躊躇地跪在了地上，道：“徒兒未經師父準允擅自下凡，已將母子二人帶回了崑崙山。徒兒懇請師父，帶他們一齊去天庭！”
我故作輕鬆地舒了一口氣，道：“嫂子彆來無恙，都不請我出來坐坐麼？”
陌辛梓寂靜了好久，才起唇又有些沙啞道：“那他呢，還好麼。”
二師兄曉得，我要做甚麼，除了二師兄其他九位師兄亦是曉得。他們一向都在啞忍。我也曉得我這是在作孽。但除此以外我彆無他法。
我心頭重得又悶又窒，咧著嘴對二師兄笑了笑，道：“二師兄先帶嫂子和暖兒去歇息罷，我先去師父那邊一趟。”
隨後二師兄帶她和糰子去他處歇息。
我倒是一驚，從速伸手扶她，道：“嫂子你這是做甚麼？！”
大師兄便是在這裡度過他那比神仙還要歡愉的一段日子麼？為了這片六合，他連神仙都不要再做了。為了這內裡的人，他甘心永久循環，隻做一個普淺顯通的凡人。
在仙牢時他讓我到此處來，替他看看本身的老婆和孩子。初初曉得他的妻便是當初我與他一齊下凡時在河邊救的那名凡人女子時，我有些許驚詫。
我強按捺住心中的苦澀和壓抑，道：“曉得，早在七萬年前徒兒就已經曉得了。隻是大師兄在崑崙山隨師父修行了九萬年，與徒兒亦是相伴了七萬年。徒兒曉得師父不捨，師兄不捨，徒兒更是不捨。若要讓徒兒眼睜睜看著大師兄被剔除仙骨投入循環，師父恕罪，徒兒千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