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帝君,想不到誆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我真替他汗顏。
因而他連拖帶拉地將我拎去了師父的書房。
我怒瞪抽風貨。這不在我們之間的計算以內。
他湊在我耳邊,輕聲道:“倚弦小仙友,在仙家麵前給本帝君爭光你很舒暢麼。”
師父坐在矮幾旁,幾上擺了一個棋局。他雙手分執吵嘴棋,凝著眉,落子。
哪知抽風貨一聽,當下換了神采,那叫一個如沐東風。他嘖嘖笑道:“悟性倒很不錯。本帝君比來趕上了一件毒手事。”
抽風貨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倒是難欺詐。那本帝君問你,此次人間除鬼你去還是不去?”
師父清平淡淡地看了看抽風貨擱在我肩頭的那隻爪子,再清平淡淡地看了眼抽風貨。
那清平淡淡的兩眼,我倒是感覺比凶神惡煞來得還要可駭幾分。
師父抬開端來,喚了聲:“弦兒?”
我道:“確是無疑。”
抽風貨沉吟了下,直勾勾盯著我道:“本帝君確切不記得有這麼個弟子,如果本帝君有也定將其扔下無涯境。”
我真真是無語凝咽。
瞧瞧這世道,如何做師父的越來越狠了。
抽風貨又道:“卿華,想不到啊,你竟然還留了一手,公開裡養出個如此驚絕的小門徒來。怕是你藏得緊,三界裡其他仙家都還不曉得罷。”
眼下一點迴轉的餘地都不留給我,罷了他還一臉美意地安撫我道,如果實在不想去就不去了,本帝君做不來勉強彆人的事。
抽風貨點點頭,表示非常附和我的設法,道:“如許也好,隻是要費事小仙友與本帝君一同上天了。本帝君平空多出來一個倚弦小弟子,得好好向天君和上神司醫神君好好解釋一番。”
師父和婉的墨發一向垂落到了地上。一抹身影如流線普通順暢。
仙界個個白眼狼,東華帝君當仁不讓。愁人得很。
但本神仙的內心,還是經常唸叨著。記個仇,也不輕易。
聞聲了開門聲,師父頭也未抬,淺聲道:“我道是你怕輸與我,偷偷摸摸逃回了無涯境。如何,竟還冇走?”
師父書房裡,茶香嫋嫋。
“這麼巧,也叫倚弦?”我看了他一眼,發覺他神采黑得不像是在說打趣,便問,“帝君連收了個甚麼弟子都不曉得?那又是聽哪位仙友說的?”本來這三界內另有仙友跟我一樣叫倚弦的,委實可貴。
抽風貨聞言卻挑起唇角,道:“本帝君的師門事都還未措置地安妥,怎能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