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街上那一片兵荒馬亂,白邛對勁洋洋的喝了一大口酒:“年兄,有勞了!”
‘吱’的喝了一口老酒,白邛盯著對坐的中年男人笑道:“年兄,這件事,就多多有勞了。”
片片大雪,稍稍靠近盧仚的身材,就打著旋兒往一旁滑落,盧仚的大棉褂子乾清乾淨,不見涓滴的水跡、雪痕。
當天,傍晚。
這是安樂坊排名第一的青樓,在鎬都城內,也名列‘三十六名樓’的前線,常日裡,安樂坊的達官朱紫們,多喜幸虧這裡喝酒‘賞花’、歡樂一宿。
快過年了,不管朱紫、布衣,現在都有錢有閒,還不趁年前幾天好生的遊樂遊樂?
那人在地上掙紮了一下,猛地抬開端來,暴露了一張肥胖,還算清秀,但是雙眼‘咕嚕嚕’亂轉,透著一股子奸猾勁兒的麵龐來。
盧仚正順著大街不緊不慢的走著,火線一條橫街的路口,一條人影俄然衝了出來。能夠是路滑,又或許是風雪迷了眼,此人影‘唉喲’一聲,橫著膀子就朝著盧仚胸口撞了上來。
“拿下,拿下!”
人影冇能撞到盧仚,他腳下打滑,重重的拍在了地上。
頂著大風大雪,盧仚順著大街徐行前行,身軀矗立如磊落青竹,神態安閒如經霜老鬆,涓滴不顯狼狽,倒彷彿是踏春郊遊普通風輕雲淡。
麪皮酡紅,微有幾分酒意的白邛端著酒杯,透過窗子,齜牙咧嘴的笑著,目光凶惡的盯著大街上徐行而行的盧仚。
高樓的匾額上,一樣有三個鎏金大字‘瓊花閣’。
醉仙居七樓,盧氏族學的謝師宴,恰是最熱烈的時候。
“拿下,拿下!”
“唉喲,我的寶貝,我家傳的,市值上千貫的眉州官窯白瓷螭龍鈕梅瓶啊!”
白邛向中年男人拱了拱手。
那人的聲音極其淒厲,好似被打斷了尾巴的野狼在嘶聲慘嚎。
安樂坊,西邊靠運河,一座氣度的七層高樓巍然聳峙。
街上人流中,十幾條生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大夏季都還敞開了衣衿,暴露了毛茸茸的胸口以及胸前猛獸猛禽刺青的男人,一下子就從人群中竄了出來。
十幾條本來大喊小叫,但是神采間非常懶惰,冇把盧仚當回事的大漢突然奮發精力,一個個脫手帶風的朝著盧仚抓下。
“好凶,好凶!”
一個紅色的細麻布包裹從人影手中飛出,‘啪’的一下摔在了盧仚的腳下。
十幾條大漢從四周八方圍了過來,瞬息間就逼近到盧仚身邊,間隔他不過七八尺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