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看甚麼舞?”
她太久冇有痛快的泡澡了,也顧不得很多,讓侍女奉侍著脫了衣裳,舒舒暢服泡在池子裡。
男人嘶啞的嗓子響在耳畔,藍柳清莫名一陣顫粟,她定了放心神,揚臉對他笑,“陛下的混堂太舒暢了,奴婢有些情不自禁。”
讓她留下來沐浴,總讓人往歪處想,可天子說這話的時侯,一本端莊的模樣,還交代洗完再走,也冇有留她的意義。
南原舞曲大同小異,多以歡暢為主,並冇有牢固的搭配,聽到樂聲,藍柳清立即揚起手臂,扭著身子擺起來。
“玩了這麼久,不累嗎?”
天子的聲音緩緩傳過來,“跳得不錯,賞你一杯酒,過來。”
“蒙達地處北部,氣侯酷寒,酒勁是要大些,今後你要風俗,不會喝酒,到了夏季但是要遭罪的。”
藍柳清挑了一套新做的衣裙,描了眉,鏍子黛掃了眼尾,塗了胭脂,眉心點上花黃,坐著接她的小轎去了天子的宮殿。
美人起舞,身姿姣姣,裙裾飛揚,眼波欲說還休,額上起了薄汗,映在燭光裡有瑩瑩微芒,美得讓人感喟。
他站在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池中的美人,眼底垂垂起了火苗。他大步走出來,冇有喚人,本身脫手脫衣裳,袍子落地,侍女才發覺,立即上前請罪,昆清瓏擺擺手讓她出去,順著光滑的池壁滑進水裡。
藍柳清抬開端,望進了天子的眼裡,試圖想看出點甚麼,倒是徒勞。
比及她把一口空樟木箱子填了一半,妝台上的金飾盒裡填滿,牆上掛了兩三個南原樂器,天子終究召見她了。
藍柳清彎唇笑了笑,世上可冇有叫隨便的舞,她把困難丟給樂工,“樂工彈奏甚麼,奴婢就跳甚麼。”
終究罷了飯,天子另有事要做,臨走前看了她一眼,說,“你出了一身汗,洗個澡再走,朕讓人給你送衣裳來。”
昏黃的水霧裡,那尾美人魚繞著池子遊曳,仿若一道流光,又像在水下跳舞,攪亂了昆清瓏內心那池春水。
杵在牆邊的樂工看到天子點頭,嘴角抽了抽,他向來隻要聽令的份,那裡敢私行作主,隻是天子點了頭,他也不敢不從,麻著膽量選了一首歡暢的曲子。
藍柳清摸不透天子的心機,也不敢出甚麼幺蛾子,直到樂曲落下,她才停下來,微微喘氣著拜倒在地。
“起來吧,”昆清瓏捏著白瓷酒杯,淡淡的看著她,“朕一人獨飲,冇意義,召你來跳支舞。”
“會,”她捂著胸口,眸中有咳出來的水霧,感化著烏黑的眸子,“隻是冇喝慣蒙達的酒。”